“因為在千秋小姐的世界裡,也不存在格子這種說法吧?”露琪亞歪頭看著千秋,有些小聲地問她。
千秋笑眯眯地點頭點頭,並不回答。然而一旁的人卻不以為然,千秋這人看起來心無城府胸無大志,但她心裡的條條框框其實未必就比陸璟安白蘭之流少。露琪亞覺得她心裡沒有規矩所以不會逾越規矩,但事實上這也只是千秋這個人和她相處是這樣的而已。換成佑禮,千秋肯定還是有所保留的。倒也不是說佑禮比不上露琪亞,只是佑禮太過天真單純,而且洞察力又相當犀利,千秋並不能確保她不會在不合適的場合向不合適的人洩露自己的一些資訊,這些不合適的人未必是千秋的敵人,也可能是朋友,但就算是朋友也總有些東西是不想說出去的。這些人可能是銀時,也可能是白蘭,還可能是陸璟安,千秋的處世之道雖然太過計較,但基本都是建立在維護自己的利益的同時並不危害其他人。
寒暄了許久之後,眾人終於紛紛落座。白蘭反客為主的行為並沒有招致反感也是相當神奇的一件事,在說起白蘭為什麼要來這麼一部文藝愛情片來演一個比神經病女主角更像神經病的心理醫生時,白蘭的重點跑偏了:“你們不是拍恐怖片嗎?”
“誰說是恐怖片了?”正一很是納悶。
“我看過劇本啊,我覺得這種女主角的設定不拍恐怖片簡直是糟蹋。”白蘭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到底會不會變成恐怖片可是我說的算的。”陸璟安拿勺子敲了敲高腳杯,如此沒品位的事情在他做來卻是相當養眼,風韻天成。作為音樂簡直,他的確把握這個片子的氛圍。
銀時手握成拳抵著嘴巴清咳一聲:“所以白蘭先生不知道到底該出演什麼角色嗎?”
“佑禮拜託我來飾演這個角色,這一點我當然知道——”白蘭說著放下一直把玩的花,他碼起二郎腿,雙手交握在身前置於大腿上,紫色的眼眸裡滴溜溜地流轉著懾人的光彩:“所以,摺紙小姐,如果你不對我敞開心扉的話,我是沒辦法解決你的問題的。你的秘密在我這裡是絕對安全的,這一點,我可以拿生命向你保證。”
桌上的人都是一愣,白蘭念得這句話是他和摺紙晴攤牌的時候逼迫摺紙晴坦白摺紙光的存在時的臺詞,這一場戲份裡摺紙光的存在的表現對摺紙晴的表演至關重要,因為摺紙光在這裡徹底崩潰,歇斯底里地說了許多話,而摺紙晴則像一個提線木偶,一一複述她的話。但現在飾演摺紙光的唐慄並不在這裡,理論上來講千秋並不太好和他對臺詞。
尤其是,在這種聚餐的環境下,白蘭雙眼直勾勾地凝視著千秋,他毫無保留地坦率地看著她,但其實內心深處又有所保留。在白蘭的氣場的影響下,周圍的人好像都不存在一樣。這只是一個裝飾精美封閉的心理診療室,這裡只有他和摺紙晴。
這是來自白蘭的挑戰,千秋完全可以不接受,她可以在更好的條件和白蘭對戲。但此刻,千秋卻早已經放下餐具,她雙手緊緊絞在一起,面上的表情看似無比平靜,琥珀色的瞳孔卻像是衝開的咖啡,翻滾不已。
千秋不時偷瞄一眼虛空之中摺紙光應該出現的地方,維持著可怕緘默的她,眼神每一秒都在傳遞不同的複雜情緒。直到片刻後,她終於轉頭看著白蘭,動了動唇試著開口,卻發不出聲音。她努力了好久,終於聽到自己嘶啞著的帶著幾分鼻音的低音:“說的好聽,但是那些時候其他人都在哪裡呢?你怎麼可能解決一個已經在時間軸上變成負數的問題?在那些艱難的日子裡,你根本就不能理解那是怎樣的艱難……傾訴真的能解決問題嗎?你不是一直在向我傾訴嗎?但是你解決這個問題了嗎?”
這是摺紙光的原話,摺紙晴重複了。事實上,這裡並不單是摺紙光在回答白蘭飾演的艾薩克,她其實是在控訴摺紙晴。過去的摺紙晴向她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