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了,”四阿哥又笑了,捏了捏雲錦的臉,“你啊,表面上裝的大方,其實最小心眼兒不過了。我去找別人,你不氣翻了才怪呢。我的意思是,我以後都不再發脾氣了,至少不會在內院發脾氣了。”
“爺,”雲錦想想四阿哥能這麼低聲下氣的對自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自己可不能不知好歹,得意太過了反倒不好,於是主動將身子倚進了四阿哥的懷裡,“你能這麼疼惜雲錦,雲錦很是感動,但是這氣可不能憋在心裡,那樣會傷了身子的。”
“那你的意思,”四阿哥撫著她的頭髮問道,“是讓我以後接著衝你發脾氣了?”
“當然不是了,”雲錦在四阿哥的懷裡搖了搖頭,又抓過他的手來把玩著他長長的手指,“雲錦的意思是,以後爺有了煩心的事兒,就來跟雲錦說說,雲錦可以幫著你一起發脾氣啊,把氣撒出去,心裡就會舒服些了,只是話要說在頭裡,這是雲錦幫您發脾氣,就是摔了茶碗茶壺什麼的,也是要由您來賠的。”
“哈哈哈,”四阿哥翻手握住了雲錦的手,“外面都說雍親王節儉刻薄,真該讓他們看看你,比起你來,我可是要大方的多了。”
“雲錦攢這些銀子,還不是為了爺嘛,”雲錦嘟著嘴說道,“雲錦一介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花的了幾個錢,將來還不給了爺和您的子女享用。”
“爺可是不會花你的銀子的。”四阿哥摟緊了雲錦,“好了吧,現在心裡舒服些了沒有?以後可不能再說這些個看破世情的話了,就是想也不許,知道了嗎?”
“知道了,”雲錦偎緊了四阿哥,柔聲說道,“雲錦還要陪爺走一輩子的,才不捨得看破世情呢。”
雖然當時雲錦答應了四阿哥再不說這個話了,現在她卻是食言了,不過也不能完全算她食言,因為她沒說是自己的觀點,而是安在了四阿哥的頭上,而且她在說之前,已經用眼神詢問過四阿哥的意見了,他也用眼神表示了同意,當然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就是想不同意也不行了,不過,雲錦會這樣做,也是想幫他在康熙面前繼續表現與世無爭的態度,這話由雲錦這個封建社會的女人說出來,會有些看破世情的味道,但要是由四阿哥說出來,則又是不同,會有一種灑脫隨意的感覺,四阿哥應該也沒有理由反對的。
“看來老四修習佛法確實是有了一定的境界,”果然康熙聽了雲錦這一番話之後,讚許的看了看四阿哥,“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無須精心去處世,這話說的不錯,這樣吧,朕有一鳳眼菩提數珠,就賞給你了。”
“兒臣謝皇阿瑪恩典。”四阿哥忙上前行禮謝恩。
“皇阿瑪,”十阿哥扯著他的大嗓門對康熙說道,“剛才雲錦,不,鈕祜祿側福晉不是說我說的和四哥說的異曲同工,你為什麼只賞他不賞我?這不公平。”
“你?”康熙笑著看了看十阿哥,“這樣吧,朕也不想讓人說嘴,剛才朕賞老四,是因為他對青原行思那番話的理解很透徹,你也來說說你對那番話的理解吧。”
“什麼話?”十阿哥愣了一下,“就是那個看山是不是山,看水是不是水嗎?這有什麼好說的。”
“罷了,”康熙搖了搖頭,“讓你馬上說出來也是難為你了,朕給你半月之期,你寫出一番道理來給朕看,朕覺得好了,就也賞你。”
“還要寫啊,”十阿哥一聽頭都大了,“皇阿瑪,那兒臣不要賞了。”
“賞不要可以,但寫卻是一定要寫的。”康熙對十阿哥說完,就又對眾人說,“走吧,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眾人們跟著康熙往外走去,經過呆站在那裡的十阿哥處,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唯有十三阿哥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
“十哥,我很看好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