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優點。天底下真有緣分這件事?
他問:「你以為對女人來說:事業重要還是家庭重要:」
我笑,「一個人生觀不外是他生活經驗的累積,我在工作上挺不順利,你此刻問我,我當然說是家庭重要,一個幸福家庭是女人的防空洞,逃避現實的好去處。」
我心裡想:他這麼年輕,不過發一分高薪,看樣子生活沒有什麼基礎,不過找象他這樣的男孩,也還不容易找到,這年頭你說做女人有多難!跟了他,還不一樣要早上七點爬起來去與辦公室的風雨作戰,只不過不是孤軍,有個人陪打仗而已。
我一個胡思亂想。
「說得很好。」
我忽然俏皮起來,「你大概約了近百位職業婦女,問她們什麼較重要,職業或是家庭,而我答得最好,拿到第一名,是不是?」
他呆一呆,也笑。大概是沒想到我尚有活潑的一面吧。
我看著他,他揚起一條眉毛,「我覺得我們頂談得來。」
這就是男從跟女人的分別,象他那樣的男孩子,只想要一個成熟大方的女朋友,情緒穩定地陪他說說笑笑,但是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對這一套喪失興趣,巴不得三言兩言便找到個好歸宿,最好是經濟情況穩定,可以請得起一兩個傭人,讓我在家安安定定的一天吃夠三餐,照顧孩子。
換句話說,蕭的外表與內在再吸引人而沒有實質,也是枉然。他並不是我這種年紀女人的理想伴侶。他比較適合那種大學剛出來的小女孩。
想到這裡,我的態度更大方。我們活在一個現實的世界裡,做人不得不現實一點,既然沒有將來,那就要儘量利用現在,談得來便要多談了。
我與他很晚才分手,他堅持要送我回去,我就讓他送,有個人接送也是身分象徵,從此以後,我不必苦苦去擠公路車。
而同事對我的看法,也大不同了,對我說起話來,有種特殊的,熱暱的態度,帶著商榷性的。
我很感慨,這班可愛的人,轉方向轉向得那麼快,真為難他們了。
我心中的結仍然沒有解開來,仍然對他們沒有好感,努力與他們維持一定的距離。
而且決定離開他們。
我正式翻報紙找新工作,忙著應徵,很快找到另外一份工作,薪水好一點點,但是新作風新人事,不少免要花一番力氣來應付,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過我非得過去不可,沒有選擇餘地。在這裡已經太久了,適逢那個時候說要走,人會多心,說我小氣,現在已經有了轉機,再不走,還待幾時?
我向蕭遞辭職信。
他點點頭,「你這樣做是對的,」又說:「難為你直忍了半年。」
我說:「時間總是會過的。」非常唏噓。
「相信你也知道,在公司裡得意與否,只是公司裡的事,應該與你個人價值無關。」
「但至少也是一種價值觀唸的徇。」我微笑。
「希望你在別的公司裡可以一展身手。」
我搖搖頭,「象我這樣性格的人……」
「彆氣餒,那邊的工作比較文靜,也許適合你。」
我聳聳肩,「希望在人間。」
「別這麼說,你本性不是頹喪的,不應說聽天由命這種話。」
我伸手與他握一握。
「我們仍然是朋友,仍然可以去吃日本菜或法國菜。」
「當然。」我應允著,但是非常懷疑。
我下班,他送我,在他的車子裡,我得到暫時的休息。我閉上雙眼,把頭枕在車墊上。
我不知道是否每個人都象我這麼疲倦,這麼不東,這麼不順,相信一大半的人如是,但是大家都掙扎著生活下去,活得好好的,努力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