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現在還能保持清醒,但元神上的汙穢不除,遲早會變成下一個妖藤。
杜飛大顆大顆的掉淚:「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它。它只是生病了,就跟以前,葉片上長蟲子了一樣,對嗎?」
阮玉看著杜飛哭,自己眼睛也酸酸的,她本就愛哭,這會兒有感於杜家和華陽草的羈絆,眸子裡已經閃耀淚光。
就在眼淚即將落下之際,盆中金銀魚老祖突然甦醒,尾巴一甩,將她眼角淚珠捲走,接著說:「這個好辦,滌心泉。」
胭脂老祖話音剛落,冷刀就皺著眉頭道:「魔淵的滌心泉的確可以去除這些妖氣晦氣,但那裡連我燭龍殿的親傳弟子想進去都難,外人更是沒有半點兒機會。」
滌心泉乃是魔淵聖泉,外人豈可隨意指染?
而且現在小魔君日日都需要在滌心泉內浸泡,他在裡面泡著,其他人更別想進入滌心泉內了。
阮玉一聽滌心泉就知道沒問題了。
滌心泉裡的老祖宗都開了口,讓杜飛泡個泉不成問題。
阮玉便道:「你現在這樣子也別想去什麼古秘境了,出去後就去泡滌心泉吧。」
杜飛則說:「魔淵的滌心泉要如何進去,我現在加入魔淵還來不來得及?」
旁邊的酒鬼沒好氣地說:「我看你是皮癢了,你師父還在這裡站著呢,你就要叛師了?」不過接下來又話鋒一轉,「這不是有個燭龍殿的影衛,問問如何才能加入,能不能走個後門?」
冷刀:……
陳玉死亡,他出去後還得受罰,現在心情不佳,也就懶得跟眾人解釋,自顧走到了一邊。
雖說陳玉的死是他自找的,但徐一劍也的確沒給他一點兒面子,之前的共同作戰的情意相抵,他也不願與仙雲宮修士有過多牽扯。
孰料他沒走幾步,就感覺一道劍氣襲來,冷刀怒喝:「爾敢!」
他沒料到,這個時候,徐一劍居然還向他出劍。
泥人也有三分火。
是他一直容忍,才叫這小子誤以為他已經提不動刀了嗎?
冷刀氣息暴漲,威壓釋放瞬間,突覺一滴水從天而降,明明是一滴水珠,落下的威勢宛如銀河飛瀑,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眼看那一滴水越來越近,他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被籠罩在水滴之中。
那不是一滴水。
那是吞天的海。
被海所鎮,冷刀完全無法動彈,自然也避不開那突襲而來的劍。
他的右臂被斬斷,只聽徐一劍道:「若非你那句話,迎風不會有此劫難。」
面色發白的冷刀反應過來,之前他嫌陳玉吵鬧,故意丟擲了一句話轉移了陳玉的注意力。
他說祝迎風的手比陳玉的更像小魔君的心上人,這才給祝迎風招了禍。
「斷你一臂,恩怨兩清。」徐一劍收劍,轉身走回人群。
冷刀苦笑一下,說:「這一劍,我認了。」
話音一落,身上的威壓消失,然冷刀卻生不出仇恨之心,他都不知道那玄之又玄的力量從何而來,又如何去報復?更何況,這也的確是他理虧,只能認栽。
冷刀將自己斷臂撿起,本想運轉靈氣直接接上,又下意識覺得現在就接上沒準惹得對方不高興再來一劍,索性將斷臂給收入儲物法寶,等出去了再接吧。
收好後,冷刀又道:「出去後我依然會為她請丹道大宗師,不過我現在的身份,能不能請到卻是不敢保證。」
如果說之前還因為被下了面子而心有所怨,此時被一滴水震懾過的冷刀已經完全放下所謂的面子,只想與這群人交好。
徐一劍:「不必。」
他好歹是仙雲宮的高階劍修,怎能沒有個醫修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