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過五次刀。三次是為那位同門師妹,剩下兩次,便是為了十年前隕落在誅仙劍下的碧瑤。”
“你說,他要這乾坤輪迴盤,是為了什麼?”
法相霍然驚醒,低聲道:“難道是為了,碧瑤?”
普泓神僧這才點頭:“也只有碧瑤才說的通了。”
法相卻神色激動,快速說道:“師父,他兩次逆天而行,皆是無功而返。天罰之威,我們可是前些日子才親眼見過。那等天地之力,連我們天音寺傾盡全力也是慘敗,眾位師叔為此大傷元氣。這等必然慘敗之事,您為何還要將乾坤輪迴盤奉上?”
普泓神僧搖了搖頭:“痴兒,你如此作想,反而是動了嗔戒,於佛法修行不利。”
他雙手合十,撥動著念珠道:“天罰之威,固然不可想象。但這位關師侄之力,也委實超過了我等想象。狐岐山那逆天一戰中,老衲當時正在不遠處偶然得見。那等力量,除了與獸神一戰的誅仙劍陣外,老衲實在想象不出,還有什麼有這等奇力。”
“他既然再次動手,肯定不會像前一次那麼匆忙,會集合他手中的所有力量而行,我們的乾坤輪迴盤,就是其中之一。”
他低低道:“既是為了救碧瑤,那無論如何,我們將乾坤輪迴盤借出去,也算是對那位張施主有個交代了。從今日起,我們便真的不欠他了,這宿世孽緣,一世情仇,今日便還清了。”
法相這才醒悟過來:“即是如此,那借出去也罷。”他突然抬起頭,雙掌合十:“師父,難道你認為,他這次能成功?”
普泓神僧抬起頭,微笑著看向山外,回過頭來:“關師侄心裡有事,所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以他的力量,準備齊全之下,又有鬼王宗全力相助,招回那碧瑤小姐之魂,當有三成機會。若是能成功,便是蒼生之幸啊,我等修行數百年,終於有機會見到真正的起死回生。”
他嘆息道:“師弟的遺願,我又哪裡肯放過呢?我不止是還張施主的人情,更是想見證一個新的時代啊。”
從河陽城往南,到處見到的都是慘不忍睹的荒涼景色,千里無人煙,百村無人聲,都是經常遇見的事情。殘垣斷壁,敗落城鎮,比比皆是,荒野之上,風煙蕭瑟,往日的繁華之地,如今皆是一派淒涼景色。
這荒郊野外的道路中,混著南歸的人群,一根竹竿上掛著寫“仙人指路”四字的白布,只是原先的白色早已染成了黑白不勻,一眼看去還有幾處破洞。涼風吹拂之下,那破洞迎風招展,更顯蕭索。
週一仙和小環、野狗道人三人行走於跋涉的人群中間。出於怕人誤會之言,野狗道人蒙上了一張面紗,週一仙垂頭喪氣或喋喋不休,小環卻是如人間仙女一般,時常保持著笑容,救助著周邊之人。
一路而來風塵僕僕,在悲天憫人的小環身邊,野狗道人也樂在其中。但三人終究不是神仙,食物已經告罄,三人只得離開人群,朝山林之中走去。
週一仙一陣糊弄之後,野狗道人便去尋找食物。但當他回過身來時,週一仙和小環竟然不見了。心有所失之下,野狗道人狀如瘋癲,卻聽到一聲獸吼,肌肉微微發抖,大吼一聲,整個人向密林深處那嚎叫聲處衝了進去。
野狗道人獠牙法寶在手,面色緊張,只不過片刻工夫,他肩頭一片暗紅,似乎已經掛彩了。但是在他身前,竟是兩隻身軀巨大的獸妖,虎頭獅身,足有一人來高。他雖不是那獸妖的對手,但此刻的他卻是渾然不顧,死死的抱住那死去的獸妖。待到眾人將那獸妖砸死之時,野狗道人已經斷氣了。
小環嘴唇微微顫抖,眼眶中盈盈盡是淚水,哭了起來。週一仙也哀嘆一聲,那獸妖窩中的眾人離開之後便回了去,他們勉強將野狗道人的屍身從獸妖窩裡搬了出來,放在剛剛進入山林的那處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