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難聞的。船伕把小船靠上了一條掛著藍旗的漁船,藍旗上的圖案是塔爾寺的標誌性建築。這條漁船的船老大臉上有塊刀疤,很好認。他大笑著說:“今天我的運氣不錯呀,湟魚是沒打上來幾條,買賣倒是自己送上門了。”
船伕說:“我的客人想買條大魚,下酒。”
船老大遺憾地說:“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大魚都死光了。你們自己拖來看看吧。”
以聯合國的名義(7)
船伕怕老四海掉水裡,攙扶著他過去了。老四海往漁船的船艙裡一看,頓時有點洩氣。所謂的青海湖大湟魚不過尺把長短,不過這魚果然沒有鱗片,渾身光溜溜的,那模樣頗是滑稽。船老大慷慨地說:“您自己選吧。”
老四海翻騰了半天,最後選中了兩條最大的,不過是一斤半的。他嘟囔著說:“都說青海湖大湟魚有五斤呢,可這兩條加起來也沒有三斤。”
船老大苦著臉說:“我打過八斤的魚,可這兩個月也不知道怎麼了,難道大魚都游到深水裡去啦?”
老四海覺得無聊,向船伕揮了揮手,二人回船了。老四海說:“回鎮子吧,找個飯館修理一下。”
船伕笑著說:“我弟弟開了個小飯館。”
老四海爽快地說:“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趕緊去吧。”
他們又在船上顛簸了一個小時,回到鎮子上已經是下午了。
船伕弟弟的飯館實際上就是路邊的小吃攤,由於老四海能看到烹調的全過程,倒是不用擔心衛生問題。他要了瓶當地白酒,又點了兩個蔬菜,然後拉著船伕喝了起來。船伕本來有點不好意思,但老四海興致頗高,拉著人家不撒手,船伕也就跟著湊了個熱鬧。
二人推杯換盞,轉眼半瓶白酒就下去了。此時紅燒湟魚做好了,老四海先嚐了一口,肉質松嫩,口感油滑,但仔細一回味竟有骨子土腥味兒。老四海暗自嘆息,看來青海人吃魚的品位一般。他吃遍了大江南北,這種魚如果生在江南之地只能算是普通貨色,絕不會成為一地特產的。船伕也吃了一口,回頭衝著他兄弟喊道:“不地道啊!你的手藝是不是都忘了。”兄弟苦笑道:“到我攤位上吃飯的,一般是不拿湟魚來的。”老四海覺得無非是一口吃食而已,傷了兄弟感情就不好了。於是他大笑著說:“魚不錯啊,能在青海吃上這樣的魚絕對是天上美味啦!”說著,他舉起筷子,吃了一大口。
他們一直喝到太陽西墜,老四海喝得頭有點暈了,提出要回賓館。船伕特地給他叫了一輛三輪摩托。到了賓館,他倒頭便睡,但睡到十二點就提著褲子往廁所跑,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出來。
老四海急得都快哭了,肚子裡像生著個轉輪,腸子都快給絞起來了。他蹲了一會兒,肚子似乎好了些,老四海便準備出來。可他剛剛擦完屁股,肚子又開始疼了,老四海只得又蹲下。如是往復了七八次,最後他乾脆坐在馬桶上不起來了。就這樣他居然在廁所裡坐了半夜,老四海這叫氣呀。保證是小攤上做的東西不乾淨,把肚子吃壞了。缺德的船伕,看我明天不找你算賬?
他本想忍一忍就過去了。可眼看天都快亮了,老四海竟覺得喉頭髮甜,眼前一片昏黃,腿上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他清楚這是即將虛脫的前兆,再不去醫院就麻煩了。
老四海勉強穿上褲子,歪歪斜斜地撞開廁所門,靠在門框上大聲呼喊服務員。幸好有值夜班的服務員,她們以為老四海要死呢,嚇得當時就哭了起來。老四海聲音嘶啞地說:“醫院,快送我去醫院。”
被送進急診室的時候,老四海已經開始輸液了。不一會兒他精神便好了些,一扭臉竟發現急診室的床上還躺著一位呢。老四海往前湊了湊,仔細一看,氣得鼻孔險些翻到腦門上去。那個傢伙居然是船伕!船伕早就看見老四海了,他咧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