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沒人相信的。因為這些書籍根本很多就沒傳入過大陸。
“這些書……”王文起語氣淡然,卻又幾分沉痛:“多是我那些朋友,或者是朋友的弟子,從國外捎給我的。有國外出版社出版的,也有香港大陸出版的。從五幾年開始,我就收到這樣的禮物……雖然中間中斷了十幾年,但是我很慶幸,現在我還在這樣接受著別人文化上的饋贈。而不是跟很多人一樣,被固步自封著,限制在了怪圈裡。”
“你們這些孩子,精神上,太貧瘠了。”王文起嘆聲道:“有些話我不能夠說給更多人聽,只能講給幾個人知道。其實,你們需要的不是一遍又一遍,跟灌輸洗腦一樣的教育,而是精神上的引導。我們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是不信仰神佛的,我們信的是禮儀,是道德。但是在現在……唉。如果不是精神世界乏味的可憐,現在的小孩子們怎麼會去喜歡那些打打殺殺的電影,喜歡那些舶來的連環畫呢?那些再膚淺不過的東西,成了你們日常接觸最多的東西,甚至成了很多孩子的精神支柱,丟都丟不到。而這些……”
王文起指了指眼前的書:“這些書籍,才是你們真正該看的東西,它們能給你們展現一個全新的世界,雖然接受或者是反駁的經歷會給你們的心靈世界製造一些陣痛,但是堵不如疏,眼界大了看的多了,心中才能有天地。但是卻因為各樣的原因,你們是見不到了。而我這個老頭子,要不是還有一些故友生活在世界各地,或許現在的眼界還不如你們……”
閉關鎖國,是不會帶來進步的。可是鎖著了就是鎖著了,螻蟻之力安能撼動大象?蘇夏沉默的想,或許王文奇先生,就是在感慨這個吧。
她原先只以為這位老先生是位國學大師,文學上的泰斗,沒想到卻是她狹隘了。不先在眼界上和心志上成為真正的巨人,王文起又如何傲視文壇呢?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來:“老師給我們講課時說過,資本主義國家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王文起推了推老花鏡,和蘇夏對視了一眼,都“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王爺爺。”蘇夏戀戀不捨的看著這間屋子裡的書,問道:“這裡的書能借幾本給我看看麼?”
王文起笑眯眯的說:“當然!想看什麼就自己選吧,不過要記好是從哪個架子上拿的,只有一點,看書的時候要愛惜。”
蘇夏重重的點了點頭。
王文起又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其他的不用顧忌。少年人,誰沒一個輕狂的時候?”
蘇夏笑嘻嘻道:“原本我雖然很糾結猶豫,但也存著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要麼一條路走到黑,要麼就把以前的都丟下,重起一條路。但是聽王爺爺一席話,我突然想魚和熊掌兼得了。”
王文起說她:“人小鬼大,貪心不足。”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老劉說出版社有事找你,打電話去了A市只聽說你來了北京,他覺得你來這裡後肯定要來看我,就託我讓你這個‘小難請’也主動聯絡他們一次,不要次次都被催著趕著才肯出現。”
蘇夏心裡恍然大約是要談新書的事情,但她現在心中是有了點頭緒,但卻還沒動筆,所以就苦著臉在想見到出版社的負責人後要怎麼去敷衍。
一老一少兩人泡在書房裡,蘇夏聽王文起老先生細細的評說自己的文章,從內涵到故事再到文筆上面,只覺得對方說的犀利非常,幾個字就能讓自己汗流浹背恍然大悟,不由得對王文起老先生由佩服到仰慕,只差拜下去口呼大神了。
而王文起也對蘇夏愛護的很,大概是看她年紀小,卻懂事,更有一番向上的心,所以言語中多加提點,儼然把她當做了一個正經的後輩弟子一樣去教育指點。
蘇夏只恨自己過不了幾天還要回A市去繼續學業,她真想從此常住在王家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