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對方,自然就是石中泰統領。
早在與山賊軍一戰之前,戰士們的斥候就已經分佈在灃水河沿岸。而奪回銀礦之後,抽回手的信王趙榛更是將眼線密佈在石門城與灃水河渡口之間,因此石中泰才剛剛渡過灃水河,訊息就已經傳到了他的手上。
崔虎法落後一步跟著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王爺千歲。”
“那不是應當從昨天起,就開始行動了?這比王之義預料之中的還要早得多啊?這傢伙不簡單啊!”信王趙榛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在他身邊所有可靠的人當中,最熟悉當地的軍官、同時又多少了解這些軍官的,非王之義莫屬。而根據那個年輕的新進侍衛長的判斷,石中泰決計不可能過早動身,因為大宋各派系之間的規則就放在那裡,一般人不大可能逾越。
石門的莫統領雖然是張俊的人,但是實際上他是張浚的班底。而石中泰不會過早的不透過張俊就直接去支援的。
當然,信王趙榛雖然厲害,但是還是不太懂他們這群將領的規矩的。
不能早那就只能晚了,從大宋大多數軍將們的優柔寡斷的程度上來判斷,王之義將對方出兵的時間定在兩天之後。但現在看來,這位石大人的能力恐怕還要在大宋廣大將領的平均水準線之上。
“大概有多少人?”信王趙榛又問道。
“幾千人,不超過一萬。”崔虎面無表情地答道:“不過隔著灃水河,據說單宏飛手下的斥候沒敢深入,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後續。”
“放心,沒有了,”信王趙榛搖搖頭說道:“石中泰不過是個統領,手上能有多少人還要分兵?不過才幾千人,派了一個區區一領人馬。”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說道:“對方很看不起我們啊……!”
“比起信王千歲奇特的想法,我倒寧願人人都看不起我們。”侍衛戰士看了他一眼,難得地主動開口回了一句。
信王趙榛一笑,放下這個話題,但又想起一件事來。“話說回來,”他說道:“我記得有人提過,從灃水河渡口往北一直到石門的這段距離,灃水河在森林一側不是有好幾個淺灘?渡過大軍是有些麻煩,不過單宏飛手下的斥候涉水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罷?”
“是,可誰願意去送死。”崔虎搖頭說道。“所以說江湖人還是不如專業的軍人。”信王趙榛搖搖頭說道。
崔虎點點頭,雖然江湖劍俠客、幫眾弟子們號稱在亂世中討生活,但卻並沒有真正的軍人那種令行禁止、無條件服從命令的素質。事實上他們將戰爭和戰鬥打殺看成是一種買賣,買主給多少錢,他們辦多少事罷了。
大多數幫派戰士們在戰爭中都是拿人錢財,執行一些單一的任務罷了。出錢的僱主也深知這一點,大多數人往往用幫派的人數來彌補一時的人力不足。
他們只是被那些豪族世家們當成護院僱傭,或者當成保鏢或護衛隊。很少有人真的會將他們當主力軍隊招募來使用,那怕大多數江湖戰士們的個人素質與經驗都極為出眾也是一樣。
在一場真正的戰爭中,紀律往往才是第一重要的。這也是信王趙榛為什麼沒有將這些江湖劍俠客、幫眾弟子們重編的原因。這些傢伙散漫的性子很難被改變,因此他打算將這些劍手統統歸入石門的一個另類的戰士編隊中,好讓在未來的戰爭中讓他們發揮自己的本職。
反正在這個戰爭的時代,只要能利用對,任何人馬都可以做到超乎想象的戰績。
至於信王趙榛計劃之中石門的軍隊,既然不能從信王軍那裡抽調,那當然還是從本地人當中招募,然後再從江湖人戰士中吸收極個別優秀的可造之才。說白了,他並不打算重用這群江湖戰士們,但信王趙榛心目之中屬於自己的石門軍隊才僅僅有了一個輪廓的想法,要將這個設想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