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浚把目光轉向了自己,方江忠心中一驚,連忙是抱拳說道:“回,回稟張大人!那石門城內的守軍也不是一無是處!有一員猛將著實是厲害,這半個月來,死在此人手上的將士只怕已經是不下幾千人了!”
“猛將?”方江忠提出的這個解釋倒是讓張浚的臉色稍稍緩解了一下,張浚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隨即便抬起頭說道:“你說得,應該是城內的單宏飛和花中龍吧!此二人倒的確是一方猛將!”
聽得張浚這麼說了,似乎是接受了自己的解釋,方江忠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可方江忠這才剛剛鬆一口氣,就聽得張浚劈頭蓋臉地喝罵了起來:“蠢材!一群蠢材!單宏飛和花中龍再厲害也就是兩個不懂兵法的匪首而已!你難道不會引他們出城,把他困在城外圍殺,然後直接攻打城門嗎?再說了,單宏飛將軍一個人也是分身乏術!你們圍攻城門,那單宏飛和花中龍總不可能兩個人把守住四道城門吧!”
方江忠那臉簡直是苦得可以擠出苦汁了,就看到方江忠苦著臉說道:“張大人!末將正是這麼做的啊!可每次末將快要攻佔城頭的時候,石門軍都會突然變得厲害起來,將將士們給趕下城頭!至於其他三面城門的問題,末將光是應對單宏飛將軍就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哪裡還有功夫去管其他地方啊!”
聽著方江忠的話,在一旁磕頭的張俊心裡卻是不由得問候起方江忠全家,這話不是暗指石門之戰不利的責任在他張俊身上嘛!張俊當然不能就這麼坐等著方江忠把髒水潑在自己身上,連忙抬起頭辯解道:“張大人!那石門城可不止是單宏飛一人!末將所負責的那面城頭就有一員官兵將領甚是難纏!官兵在他的指揮下,連連擊退大軍的攻擊!”
“哦?”這下張浚可是來了興趣了,他相信張俊絕對不會為了脫罪而編造謊言來騙自己,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看來這石門城的確是情報上所說的,是信王軍暗中培植起來的勢力,裡面還真的是藏龍臥虎啊!不過這卻不能阻止張浚繼續攻打石門城的決心!石門城在張浚與秦檜的作戰計劃中,佔有很重要的作用。佔領石門,就等於是將西面的信王軍、楊么和北方的信王軍的聯絡給切斷。這樣一來,官兵就可以放心南下攻佔洞庭湖打敗楊么了。
而且,由於信王趙榛提前得到訊息,將灃州糧倉的所有糧食都運到了石門,導致二十萬南宋軍隊無糧。所以,石門城內所囤積的糧草也是隊伍日益龐大的官兵所急需的。所以,不管這石門城內有多少能人異士,張浚還是一定要把這石門城給拿下!
當即,張浚便是擺手阻止了方江忠和張俊的辯解,沉聲說道:“好了!你們就不要再廢話了!明天我就親自率領官兵攻打城門!會會那單宏飛、花中龍還有那神秘的高人!我倒要看看,在我麾下精兵的攻擊下,這些石門軍的匪軍士兵們是否還能夠扛得住!”說罷,張浚突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劍,一劍砍在了面前的矮桌上的地圖,正好將矮桌上的地圖上的一個標示給砍成了兩半,而地圖上被砍中的,正好是石門城的位置。
每天擊退了官兵的攻擊,花中龍和單宏飛等人就要向信王趙榛彙報戰況,幾人互相見了,相視而笑,隨即加快了腳步,朝著石門府走去。徑直走到石門府邸大廳前,對著裡面的信王趙榛單膝拜倒在地,雙手抱拳喝道:“末將拜見大人!”
自從打定了主意不借用信王軍的正牌軍隊,準備利用石門匪軍頭目的名義,和其他地方的匪軍起義士兵一般,利用假身份與南宋軍隊對抗後。信王趙榛的名義就成了姓趙的匪軍頭目了。此時的信王趙榛一身戎裝,腰間掛著一柄寶劍,看一股殺伐果斷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