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水村,咱忙了,小木就住在韓家,明年小田就去鎮上唸書了,聽我孃的意思,小田是要考秀才的。”
小田是韓梅大哥的兒子,今年十一歲了,為人聰明,裴勇也喜歡他,“不管分不分家,明年都送小木去學堂。”他倒不是想著小木考秀才,只是不想小木和他一樣目不識丁,剛開始去鎮上做工,自己的工錢都算不出來,好幾年了,才漸漸會算自己的工錢,他走過的路太艱辛,不想小木將來和他一樣。
得了他保證,韓梅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你自己說的你記著,爹孃鐵定是要鬧的。”裴娟回來她是不想分家了,裴娟膝下沒有兒子,照理說對小木三人該對自己的兒子一樣,然而,卻不將小木小山放在眼裡,整日在堂屋坐著磕瓜子,宋氏說兩句重話就拿錢買肉討宋氏歡心,她也看出來了,大姑子的光她是別肖想了,既然如此,不如分了家,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第二天,裴徵就和裴老頭說了明年送小木去學堂的事兒,村裡有錢的也會送家裡孩子去識字,孫子有出息,裴老頭自然歡喜,轉而一想又擰起了眉,為難道,“老大了,咱傢什麼情形你也看到了,小木有出息當爺的自然高興,可是,唸書花的銀子可不少,咱家,哪拿得出出來啊。”
年後開春裴秀就要成親,夏家給的聘禮在村子裡是多的,然而請客下來,也剩不多了,送了小木唸書,家裡遇著事手裡就拿不出銀子了。
“爹,我是鐵了心要送小木去唸書的,不求他考秀才,認識字會寫自己的名字總是好的。”裴家幾房,裴年是識字的,在鎮上掙了大錢,這事在村裡不是秘密,他三叔家的幾個堂兄也是識字的,人明年就搬去鎮上了,讀了書,將來能過好日子,不管如何,都是要送小木去學堂的。
裴老頭愣了愣,方圓十里,能找出來的秀才老爺屈指可數,小木哪考得上秀才,“既然不考秀才,只送去認字是不是太貴了,你看年哥兒,小時候大字不識一個,如今還不是識字會忍自己的名字了?有出息,不一定非要讀書啊。”
“爹,別說了,我心裡打定主意了,你和娘說說吧,她要是捨不得束脩的錢,我們就分家,自己的兒子自己養,只要我努力,總能送小木去學堂的。”家裡什麼情況他知道,光聽韓梅說的時候沒多大的感觸,想著裴年,他愈發覺得讀書是出路。
即便是年後的事兒,裴家院子因著裴勇一句話還是鬧了起來,宋氏不情願,拉著小木從頭到腳罵了遍,韓梅在院子裡鐵青著臉,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憑什麼讓宋氏指手畫腳,第一回,當著宋氏的面反駁了回去,“小木再不好也是我肚子裡出來的,我說他能做大事就能做大事,娘捂著銀子捨不得就算了,何須做賤小木。”
小木被宋氏說得眼睛在眼眶裡打轉,不哭不鬧忍著,倒是小山小金忍不住,和宋氏罵了起來,三個孫子在宋氏眼裡自來懂事,如今幫著韓梅,她哪兒受得住,“好啊,我還以為你性子是個好的,你就將小山小金他們指著我的鼻子罵?”
辱罵長輩,傳出去名聲就壞了,即便不是小木,學堂的夫子聽說了也是不要的,韓梅摟著小木,眼眶蓄滿了淚,“娘何須說這樣的話,自小到大,小山小金哪忤逆過您。”轉身訓斥小山,“快給你奶道歉,說你什麼都不懂,聽別人說自己說來玩的。”
小木平時護著他們,兩人也懂點事了,倔強的仰著頭,不肯道歉。
宋氏鬧得更厲害了,“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就是這麼對家裡長輩的?還唸書,我看看哪家夫子敢要。”平時宋氏一定給韓梅面子,何況昨個兒韓家才送了豆腐來,可送小木唸書家裡就沒有銀錢了,分家後一直她管著家裡的錢,再少都是有的,她哪願意為了小木花那麼多錢,抓著韓梅的把柄自然要將事情鬧大了,因而扯著嗓門,聲音有多大罵多大。
開始挖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