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她回憶不起那段腦海深處隱藏著的黑色記憶,但是對妹妹的印象還是非常深刻的。妹妹雖然年幼,但是性格卻非常倔犟,記得有一次發燒去醫院打針,因為怕疼,妹妹掙扎扭動個不停,父親拼命摁著她都沒有用,結果,針頭竟然斷在了妹妹的身體裡。章桐完全可以想象,面對死亡威脅時妹妹拼命掙扎的景象,難道就是因為如此,她的眼窩上才會有那麼多的刀痕?想到這兒,章桐的心一陣顫抖,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這些刀痕告訴了自己一個殘酷的事實——妹妹的雙眼被人活生生地挖走了!
王亞楠坐在辦公室裡。她沒有辦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李局剛才打來的電話讓她有種不祥的感覺。於公,沒有誰比章桐更瞭解這個案子了,於私,回想起前段日子章桐心事重重的樣子,王亞楠知道,此時的她肯定正站在十字路口徘徊。王亞楠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這件棘手的事情。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把王亞楠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般地迅速伸手接起了話機。⒌9⑵
“亞楠嗎?我是小桐,死者都是被扭斷脖子而死,死前被挖去了雙眼!”
“你說什麼?”王亞楠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肯定聽錯了,“七個都是這樣嗎?”
“對,我們核對過很多細節了,應該不會錯!屍檢報告半小時後給你送去!”
天長市公安局會議室,到場的不只有王亞楠和她下屬的重案組的人,還有專門負責追查被拐賣人口的辦案人員。
本來是一件大海撈針的工作,還好有了劉春曉筆記本上詳細資料的幫助,所以,查起檔案來自然就方便了許多。而劉春曉作為特約顧問,也坐在了靠門的最後一排。
王亞楠指著自己身後白板上的七張經過翻拍放大的相片,神情嚴肅地說道:“我標記為一號、四號和六號的身份均已經查明,並且已經和受害者親屬聯絡上,他們很快就會前來進行最後的DNA確認,結案後就認領屍骸。而剩下的四個,卻只有名字和年齡,她們的家屬早就搬離了原址,失去聯絡了。我們要尋找起來,難度很大!
“我們城郊的胡楊林是省級自然保護旅遊度假區,每年到這裡來的遊客有很多,但是由於林區的範圍太大,直到近兩年才配備了專門的森林警察透過直升飛機進行空中巡邏維持治安。調查顯示,儘管所帶裝置齊全,上週三卻還是有幾個大學生驢友在林子中迷了路,至今下落不明。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兇手一定對這個林子的地形非常熟悉,以至於他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擄走孩子而不留絲毫痕跡!最終還能安然離開!”
“那麼說,兇手很有可能是本地的人了?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這麼沉著冷靜,而且前後殺了這麼多人呢?事後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上去他好像並不擔心會被別人發現啊!”有人說道。
王亞楠點點頭:“有這個可能。而且,根據法醫屍檢報告來看,死者是瞬間被扭斷了脖子,屍骸的其餘部位並沒有發現另外的傷痕,除了眼窩。這也就是說殺害這些死者的兇手動作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至少,他非常瞭解如何快速置人於死地!”
“那又怎麼解釋在八年前,失蹤案件突然停止發生了呢?”
“有兩種可能。其一,兇手發生了意外,從而無法再繼續實施殺人的舉措,有可能死了;其二,兇手因為特殊原因而離開了天長,他沒有機會再作案了。我覺得兩者的可能性都有。”王亞楠皺眉分析道,“對於一般人來講,八年可是一個並不短的數字。他到底去了哪兒呢?”
“如果章法醫能夠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來就好了!”
劉春曉沒有吭聲,他十指交錯疊放在一起,心事重重地看著平鋪在自己腿上的記錄本。章桐會願意敞開自己的心扉嗎?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
章桐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