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樓的白天基本沒有任何事務,王澤習慣於在城北山林之中練劍。
他自知修為淺薄,便想著透過劍術補強。
只論劍術,王澤不弱。
兩年前還未曾煉氣時,一般江湖中人就很少是他對手,如今煉氣將近兩年,雖一直未能凝結丹玄,卻也算是半個修行中人,就更不屑於什麼江湖人士了。
憑藉武學底子和他自身的悟性,王澤已將師兄印記在他神庭竅穴之中的“道化紫氣訣”參悟透徹,根據仙訣指引,將周身所有竅穴全部打通,還在體內八個竅穴之中結廬築府。
對於一名修士而言,體內築起八座府閣,本該屬於四象境才有的氣象。
可惜,他卻偏偏無法凝結丹玄,致使他至今未能真正跨入修行門庭。
王澤望著遠處一顆碗口粗細的枝杈,心念一動,立刻射出一道光耀,轉瞬凝化為一柄五寸短劍,劍身之上有神秘紋路流轉,如閃電般斬向枝杈。
這柄飛劍,劍名“十年”,兩年前師兄臨死之前贈予王澤,一直溫養在他的丹田之中。
“嘭”的一聲悶響,短劍只是刺入枝杈,並未將其斬斷。
王澤無奈搖頭,喃喃自語。
“‘十年’啊,你也太不爭氣了,快兩年了,我雖一直無法凝結丹玄,卻從未荒廢煉氣,納入體內的真氣,除了築就八座竅穴府閣,全都溫養了你,可你卻依舊軟綿綿的不像個男人!”
他心念又動,飛劍“十年”從枝杈掠回,於此同時,起手拔出一柄古舊長劍,由於尚未凝結丹玄,積存真氣甚少,便只能將體內並不太多的真氣全部灌注於劍身,結合自身劍意,奮力斬出。
一道劍氣虹貫而出,前方空氣被撕裂,發出刺耳吟嘯之聲,瞬息間成片的粗壯樹木,轟然崩碎。
木屑殘葉漫天飄零,一襲灰袍立身其間,長劍已然入鞘。
“‘十年’啊,看到沒?這才是男人出劍時該有的樣子!”
他眼睛微微眯起,右側嘴角撇出一抹邪笑,呢喃道:“雖然至今未能凝結丹玄,可我至少劍勢不弱,若與修士問劍,不知能與幾境抗衡?”
紅日西沉,該回往群芳樓當職了,一天沒吃東西的他,肚子咕咕亂叫。
剛從山林走出,邁步在郊野小路之上,一名青年男子喘著粗氣遠遠迎來,正是李二。
“老大……不好了……”
李二剛一看到王澤,便大聲嘶喊:“婉月被人半路給劫了……”
“他孃的!”王澤暗罵一聲。
當今世道是亂,卻沒想到會亂成這樣,回鄉的官道也會被劫。
“既然有訊息傳回,說吧,劫匪什麼條件,要多少贖金才肯放人?”王澤與李二會面,問了一聲,腳步不停,繼續往回走。
李二跟在身側,說道:“老大,人家劫匪根本沒要贖金,而是直接把婉月賣了,還賣給了咱們的對頭,百花閣。”
王澤怔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望向遠處,腳下步伐邁動的更快。
當城縣,兩座風月場最是聞名。
一座是群芳樓,另一座是百花閣,不但在本地名聲極響,在整個代郡名聲都極為顯赫,總能引得不少外鄉顯貴慕名而來。
這些年,百花閣總是被群芳樓壓著一頭,兩家明爭暗鬥,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王澤有理由懷疑,就是百花閣劫持了婉月。
群芳樓的老闆娘,據說已經四十多歲,可臉上卻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痕跡,身姿依舊玲瓏妙曼,風韻更是濃郁卓絕。
除了群芳樓裡的姑娘們稱她為媽媽,一般人都稱其為魚二孃。
在內院正房的廳堂之中,坐著七人,這些人都是本地的豪門大家,也是群芳樓背後的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