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靠在凌嬌懷中,數著自己的手指頭,翻來覆去的數,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心裡有著自己的想法。
阿寶想的很明白,他這個嬸嬸來歷肯定不凡,而自己二叔又是個農民,阿寶怕週二郎在身份上配不上凌嬌,心裡越發下了決定,以後定要出人頭地,拜相入閣,讓人說起二叔都豎起大拇指,誇他把一個孤兒培養得這麼好,想來世人定會高看他二叔。
到了鎮上,一行人住進了客棧,讓店小二打了熱水讓三人洗澡,又讓夥計去給他們買衣服,一人一套,反正離滁州也近了,等到了滁州,他們尋到親戚,安頓下來後也就沒他週二郎什麼事兒了。
皇帝到底是做了幾十年皇帝,哪怕一身棉布衣裳,也穿的威嚴十足,蔣公公一直尖聲說話,凌嬌多聽幾次也明白過來,蔣公公是一個太監。逍遙王對皇帝嘴巴上算不上多尊重,但在行動上卻從未有個逾距。
而在吃飯的時候,皇帝自然而然坐了主位,逍遙王在左側,凌嬌坐在右側,週二郎和阿寶坐在凌嬌右手邊,蔣公公則立在皇帝身後,恭恭敬敬給皇帝佈菜。
不像凌嬌,嚐到好吃的,才給阿寶、週二郎夾菜。
瞧得皇帝又羨又妒。
凌嬌猜皇帝的身份,應該是一個大權在握的王爺吧,不然身邊也不可能有個太監伺候,萬萬沒敢往皇帝猜去。
客棧的飯菜其實不咋樣,一行人也將就著吃了,週二郎人又去租了馬車,明兒一早出發。
阿寶第一次出院門,看什麼都新鮮,這會子在床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週二郎凌嬌、阿寶一個屋子,兩張床,凌嬌一個人睡,阿寶、週二郎一起睡,後半夜週二郎總是要偷偷爬到凌嬌床上,好幾次差點把凌嬌嚇得半死,以為那個賊子爬上了她的床。
阿寶到底年歲輕,坐了一天馬車,這會子早已經累得呼呼大睡,週二郎打水給凌嬌洗了臉,洗了腳,讓凌嬌進了暖烘烘的被窩才自己洗臉洗腳,洗好之後倒了水坐在床邊,“阿嬌!”
“嗯!”
週二郎這會子心裡有些發慌,他並不是一個笨蛋,很多事情都想的明白,看的清楚,當日聞人鈺清的信其中深意,便是聞人鈺清已經認出了凌嬌,只是沒有說,才讓那幾個夫子來到周家村。
那幾個夫子一開始神色高傲,也是在見到凌嬌之後,才變得恭敬,和氣。
他當時就懷疑了,只是沒想得那麼深而已,如今又見到逍遙王,還多了這兩個人,週二郎頓時就想明白了許多,這些人,都是來尋阿嬌的。
“我……”週二郎說著,微微一頓,握住了凌嬌的手,“我……”
“你怎麼了?”
見週二郎支支吾吾,凌嬌問。
週二郎不是一個善於掩藏情緒的人,尤其是在她面前,他那一臉的擔心、害怕實在是太明顯了。
“我沒事,今天坐了一天的馬車,你肯定累了,早些睡吧!”
凌嬌見週二郎不說,也不多問,微微點頭,卻朝床內側挪了挪,讓週二郎睡在外側,兩人挨著躺一起,凌嬌窩在週二郎懷中,“二郎,你知道嗎,在你身邊,我總能覺得安心!”
也是在告訴週二郎,她不會走。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這身體到底多高貴,她都不會走,她會一直留在週二郎身邊,為他生兒育女,與他白頭到老。
那些人跟她其實沒多少關係,她也不想有太多關係。
她會接受,只是想尋個保戶、靠山,以後做起事兒來容易一些。
週二郎一愣,隨即抱緊凌嬌,“我也是!”
因為凌嬌在身邊,他有鬥志,看得見希望,看得到未來,對未來也有了期盼。
他想與凌嬌一起慢慢變老,慢慢變老,雖不能天荒地老,但求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