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嘴唇咬破,她都沒有叫過一聲,最後暈過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軟在了椅子上,太陽光太強,照得她眼前濛霧一片,她睜不開眼,只是掙扎著抬起眼皮子,在完全閉上眼的那一刻,她看見了簡離。
“由作!過來!”。簡離一把抱起扶晞,轉頭對著樹下陰影處站著的人喊了一聲,隨後他抱著扶晞向裡屋去。
他把扶晞放在床上,她滿頭的汗全印到了簡離衣服上,可是印完了,她的汗就又冒了出來,身上也同樣溼透了,簡離抱著她的時候,感覺她的衣裳簡直都可以擰出水來。他心裡五味雜陳,他很想罵她,可是又有另一種情緒縈繞在他心頭。
由作過來的時候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去後院找了水,她這個樣子必須喝水,清風什麼都有,卻又什麼都缺。
屋子裡的杯子一直沒用過,由作簡單沖洗之後就用上了。一杯兩杯三杯………不管扶晞吐不吐,都強制性的給她灌下去。
扶晞的身體不停的抽動哆嗦,她全身上下都痛,不管怎麼動,怎麼躺著,都是從裡到外的蔓延著一種蝕骨的疼痛感。
“怎麼會這樣?”。簡離一邊按著她替她擦汗,一邊給她喂水。他心裡清楚,但是不想承認。
由作幫著倒水,他也覺得扶晞的狀況比自己要強烈,他接過簡離手裡的杯子,“這是……綃絡的初期狀況”。
“會痛多久?一個時辰?還是兩個!”。
“因人而異”。
扶晞痛到最後就麻木了,她不知道自己趟了多久,眼前是一片迷霧,她什麼也看不清,哆嗦的喊過幾次渴,喝過幾杯之後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她沒力氣再說話,也沒力氣去睜開眼睛看什麼,除了感覺得到渴了,她再也沒有什麼別的感覺。
按照由作的說法,她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度過了最開始的那幾個階段,她如今就是最正常的生病狀態,疫症的狀態,卻不會像瘟疫那樣會傳染。
簡離是她消停之後才走了,看著她不再喊疼,不再出汗,不再亂動,簡離感覺輕鬆了些。
因為待在扶晞這邊的時間長了一點,所以他沒有吃午飯,只是稍作整理,換了身衣服就入了宮,留下由作。
由作想了一會兒,他記得簡離有交代他事情,“那,高坤海的事情,誰去辦?”。
“本殿!”。
他帶上由仲和由倛,另外十名王府的護衛。
午時的街道人群稀疏,按簡離的吩咐,轎伕步伐很快。他有些累,就在轎子裡小憩。
到宮門口的時候,簡離也醒了,他讓由仲去遞牌子,這一回他沒有選擇步行,而是坐宮裡的步攆。護衛和轎伕留在宮門外。
或許是早就知道簡離會來,他一進宮就有小太監過來引路,說是皇上在御花園的魯庭,讓簡離過去見駕。
簡離含笑,坐在步攆上的時候,他細細的看著這宮裡他路過的每一座建築,一磚一瓦,全都是熟悉夾雜著疏離。
這裡的太多地方,他路遇過,看到過無數次,可是卻不曾進去一次,那樣熟悉,那樣陌生。他嚮往又恐懼。
“我不屬於這裡,可是這裡……必將是我的!”。
他眼裡的火熱一點點的蔓延,他心裡的渴望也一再的生長。
第九十一章《暗語幾番》
這花,到底是一枝獨豔好,還是並蒂雙開好?
不管那樣,花都在別人手裡,花開花敗,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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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人素來喜歡事事按部就班,明明是可以走近路很快就到的地方,偏偏要去選擇一條所謂的正路。
繞來繞去,即便是坐在步攆上,簡離也覺得頭暈,此時他不禁同情起抬他的宮人,這樣繁瑣的路,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