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笑道:“孔子又云:‘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既是兄弟,何分彼此?”
青衣老人含笑道:“小公子快言利口,好生乖覺。”
當下不再推辭,收了銀子,卻出門去,道:“我去備些酒食,家中無米無蔬,無以待客也。”
老人一走,席如秀不由道:“別人都視我等如仇,這老兒卻客氣得很,莫非有詐?”
衛紫衣笑道:“這老人飽讀詩書,自然懂得事理,你這個人卻怪了,別人對你好些,就犯了疑心病,非要人人都對你橫眉冷眼才開心嗎?”
寶寶落井下石,道:“他犯疑心,馬上不給他吃飯,讓他吃西北風去。”
席如秀笑道:“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和兩兄弟開戰,可謂不智了。”
寶寶道:“這麼說,一旦我落單,就要欺負我嗎?”
回頭拉衛紫衣,道:“大哥你今天可看清席領主的本來面目了,動不動就告我狀,其實是惡人先告狀。”
席如秀苦笑,看來以後有寶寶在場,絕不可輕惹戰端。
正說著,老人已經提著一些酒食回來,眾人肚中早已餓了,又有寶寶這個小神仙在,不擔心食物中有鬼,當下放心去吃,不一刻,酒無一滴,菜無一屑。
青衣老人待眾人吃罷,笑問道:“剛才客官在街上經過,可否遭人白眼?”
席如秀道:“正是,好端端的,為什麼這樣呢?”
青衣老人嘆了一口氣,道:“本來這個鎮子倒也富庶,地產的綢緞,在各個府縣也受歡迎,可是──”
當下長嘆了一口氣,寶寶著急,道:“後來怎麼樣?”
青衣老人道:“後來鎮上來了一個惡人,不但勒令每家每戶日日上貢,就連絲綢生意,也一併搶了去。”
秦寶寶怒道:“這太不象話,這廝太無禮了。”
青衣老人嘆道:“他有人有勢,且練有拳腳,百餘名漢子,近不了他的身,平凡百姓,又能對他怎樣?”
席如秀道:“就算這樣,那些百姓為何仇恨我們呢?”
青衣老人道:“凡是來到鎮上的體面人,無不是那惡人的朋友,鎮上百姓,這是錯怪了你們。”
衛紫衣笑道:“那老丈怎知我們不是富人的同夥?”
青衣老人笑道:“若是惡人的相熟,必已投到他家中去,又怎會來來去去找客棧住?”
衛紫衣點頭微笑,寶寶已搶道:“大哥,這幾天安靜得很,沒有事做好難受,今天晚上,去放一把火,燒了惡人的家。”
席如秀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寶寶說得對,這樣的惡霸哪能在我們手上溜過。”
衛紫衣笑道:“才閒了幾天,就骨頭癢了,好好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和寶寶去辦?”
青衣老人卻道:“不勞英雄動手,今夜那惡人必有一劫。”
衛紫衣道:“為什麼?”
青衣老人道:“鎮上的百姓幾天前打聽到了一名俠士,那俠士今天晚上,就要來抄惡人的家了。”
秦寶寶道:“是什麼俠士,是什麼名字?”
青衣老人微微一笑,道:“說出那人來,走江湖的人,一定知道他的名字。”
說到此處,卻住了口,寶寶急了,道:“快說呀,是誰?”
青衣老人捻鬚微笑,朗聲道:“便是大名鼎鼎的俠盜方自如。”
這一下,衛紫衣和席如秀、秦寶寶是又驚又喜。
方自如居然沒有死去,居然來到了這裡。
可是寶寶還是有些懷疑,方自如中的“碧天蠶”之毒,雖然自己為他延緩了毒性,但只能捱過七天。
十天過後,若是沒有解藥,方自如就會變成一具殭屍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