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沒完沒了的練習畫小人,不到半月,人都老了五六歲。
顧昭是如何將畫整到石頭裡的,這個事兒還是要感謝他做海員那斷經歷,那時候他們那艘老船上常有不愛下船的船員,這些人背後多背了故事,心照不宣的事兒,大家也不多問。
在海上沒事兒的時候,這些人有時候也說自己那點破事,就像顧昭二十多歲曾認識一位造假古董,假玉石犯了官司逃到船上的老傢伙,那傢伙可狠了,什麼都會做,假翡翠,假田黃,假寶石什麼的,顧昭那時候沒在意,就閒了當閒話聽,大多都是一耳朵進,一耳朵出的,現在他也沒後悔沒仔細聽,那能有啥啊。
這個往石頭裡畫畫的法子呢,可簡單了,小學生六年級學一次就會了,叫燒烤燻煮法,就是在自然奇石的石面上利用石頭特別的惰性物質貼出來的圖案,然後將石用煙火燻燒,水火蒸煮,達到人工上色處理的目的,這類石以造型石和畫面石為多。經過秘製的石頭,圖案就像天生長在石頭裡一般,根本瞧不出是後天做的,這個法子,沒有個一兩千年年,怕是沒人能發現。
當然這等造奇石的辦法,也有自己的毛病,就是太像了,太栩栩如生了,失去自然的隨行跟靈性這就像假的了。可顧昭最愛的就是這份真,太像了,太栩栩如生了啊,若不是神蹟,那能如此的像呢。
帶著一份得意,顧昭也不看自己老哥眼巴巴的樣子,這些玩意兒,還是帶進棺材的好,就像他也會做玻璃,琉璃,但是那些東西要出去推銷,擔著關係呢,想著都費勁,還不如去掙真金白銀來的爽利,做海員就是這點好。
顧昭沒有接受嫂子盧氏留飯的好意,跟她家吃飯難受的很,老哥的倆小妾,外加兒媳婦都在旁邊盯著你吃,你吃的下才怪!
回到自己的院子,顧昭自己的心情也很好,盧氏管理內宅,那是個高手,瞧瞧,這眼見的院子裡就有了人氣兒,鶯歌燕語的,自己那些規矩依舊在,可是呢,這份大家氣候,該走的規矩,一絲兒都不亂,世家貴氣卻盡在不言中了。
“愚耕先生跟定九先生呢?”顧昭淨了手,問站在身後的綿綿。
綿綿如今穿著一套一等丫頭的藕粉色的熟羅裙,耳朵上帶了一對秋葉耳環,無意露出的胳膊上還帶著一對兒純銀的蒜頭鐲,圖了胭脂,抹了唇蜜,額心還貼了魚鱗做的芙蓉花式樣兒的花細,原本只有四分人才,如今也有七分。
老夫人可說了,她們就是七爺的臉,她們不好打的也是七爺的臉,過去穿的姑子一般的做派要不得。”
見七爺問話,綿綿放下手裡的活計,很正式的插手回話:“回七爺,先生們跟自己屋內呢,老夫人說,他們入夜不得來後院,這是規矩。”綿綿取了僧服幫顧昭換上,這個僧服吧,其實就是休閒服,圓領,又大又軟又舒服。
顧昭點點頭,去屋內取了一個非常精緻的盒子,盒底慢慢鋪了一層顧氏秘製牛肉乾,又拿了綢緞鋪在肉乾上面,將岸邊撿來的那塊純天然的鵝卵石壓在上面。
“去叫細仔給山上送去,悄悄的啊。”顧昭將盒子遞給綿綿。
往山上送東西,是最近顧昭經常做的事情,但凡有點什麼好的,他都要走私上山,若是上山偷渡點什麼下來,就是塊破點心,都夠他愉悅一天的。
一夜好夢,顧昭睡得十分香甜,管他皇帝老兒什麼時候死,他現在做的事情,正在安安穩穩的一步步的進行,他顧昭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顧家這個大靠山打理的妥妥當當,最後他好大樹底下好乘涼。
睡到日到三竿,顧昭在床上美美的膩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爬起,一點都不覺得丟人。屋子裡很安靜,他奶哥進來比劃著告訴他,昨兒他帶著人清理了一下屋子,去年新年買的東西多了,這天氣一天天的變暖,眼見著,這東西都要起綠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