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說完,今上帶著氣狠走了幾步後道:“你說,他為什麼不願意,他比我小那麼多,若有一日朕……比他走的早了,他無兒無女的,誰能孝敬他?”
孫希想了想,跟在天承帝身後道:“陛下,郡公爺怕是覺著顧家不易與皇家結親,七爺……許是怕子孫管不住吧……”
“他呀!”趙淳潤嘆息著喚了一聲,半天后才道:“他總是那麼重的心思,我還不知道他,他是怕百年後平國公府富貴太重,失了本分。這世上便是隻有他一人,只為朕著想了,我說老貨……”
“在。”
“金山先生給的那個秘方,朕還是想用的,你下去安排一下,找好人,模樣你自然知道要那樣的,早些預備,待明年你七爺回來,也好做打算。”
“是,老奴下去就安排。”
天承帝走了一會,忽然停了腳步,又問了一句很古怪的話:“你說,朕以後走了,帶著他一起好不好……朕怕,朕走了,旁人給他委屈,那可怎麼好?”
“陛下……”
孫希下的一冷汗,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天承帝站在那裡發了半天愣之後,忽失笑了一聲:“呵,還是算了。阿昭還是長命百歲的好,朕捨不得。”
“是。”
許是下了決心,天承帝的腳步忽然就輕盈起來,他一邊走,一邊道:“朕前日看經,有些不惑地方倒是請教過惠易,那老和尚說,大道多了,也不知道朕以後能修到那裡,朕說,朕也不多求,就想修一條有阿昭的道。那老東西笑朕心不誠,他說若那樣朕去的是天道,怕是還會與父兄見面,是進不得極樂了的!朕當時就惱了,若那般,朕就修一條旁人都沒去過的鬼道!以後,朕!就做個閻王爺!管他天道如何,朕誰也不見,只管好自己與阿昭就可……”
孫希沒敢吭氣,他的腳下麻溜的跟著,腰彎的卻越發厲害了。
今上知道孫希為難,他們主僕多年,他只是隨嘴抱怨,卻倒也沒深問,他只是又走了一會方想起什麼後問道:“許文祿的札記可到了?”
孫希這才鬆了一口氣,渾身筋骨暗軟的躬身回道:“與範大人是前後腳到的,給陛下放在郡公府了,晚上陛下回去就能看到了。”
趙淳潤笑了笑:“等什麼晚上,就說今日……恩,朕……恩,做了爺爺了!恩!很高興!要回去唸幾卷平安經,其他人等一概不見!”說完,他快步往後面走,走了幾步後他又笑著吩咐:“皇后那裡也給她孫子念幾卷吧,這孽做的,不超度幾卷,朕怕她心裡也不安生。”
“哎,老奴這就去。”孫希回身就走,今日風霜太大,他年老骨脆,可經歷不起了。
許品廉是個會寫遊記的,今上派他出去,自然有他的大用處,這不,許品廉每日寫的日常札記,其實就算是一本間諜文稿。顧昭這一路,吃了什麼,用了什麼,住在哪裡,見了何人,說了什麼,那是一字一句,半點不敢洩露。
天承帝趙淳潤腳步飛快的由暗道回至郡公府,來到屋內後,他更是袍服都不及脫下便拿起札記看了起來。
許文祿的札記裡是這般寫的……
這段時日,冰災嚴重,好在地方官員還算稱職,尤其是陽渡鎮的一些小吏,冰災過後,他們循著新法,找了本地聲望素著的摚�鶼繢獻躍齲�湟燦洩思安壞街�Γ�菜隳涯芸曬蟆H唬�怨乓嶽矗�煸治蕹#�韉毓儼執媼覆蛔閌的宋頁�⑿母怪�玻�琊⒅庖鋼�家病��
滯留時日,還有一事奏稟,在陽渡的時候,臣下遇到一個趣人,此人是個戲子,有個藝名叫俏奴兒的,此人相貌尚可,只德行低劣,平日若不唱戲,常出現在筵嘻酒熱之處混跡。住店之日,此人便每每不著調。凡見過嘴碎的,就沒見過這樣的!躲雪那幾日,這戲子成日說閒話不說,後來還罵了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