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想到那樣的日子,四人心有靈犀的互看一眼,仰頭望著天空,嗚呼哀哉的異口同聲喊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怎麼?你們三人也有興趣當和尚?”看著三人那悲催的摸樣,商墨不禁噗嗤一笑,問道。
“哼,才不是呢,而是我們……”
無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是驚恐又是無奈,撇了撇嘴,不滿地看著商墨,剛想說,他們是擔心日後被她折磨的日子,不料,卻在看到商墨背後站著的人後,嘴裡的話,頓時吞回了肚子裡,面色也跟著凝重了起來。
以商墨如今的武功修為有人來了她豈會不知,只是靠著陵狂哥哥讓她心安,她並不擔心有危險,只是,聽著身後那沉重的腳步聲,商墨卻遲遲的不想轉身。
血腥味已經開始刺激她敏感的神經,沉重的腳步聲聽得人的心彷彿也一下一下地跟著被踩到地上。
“主子。”是祁佑的聲音。
一陣熟悉的味道順著風淡淡的在身邊飄散開來,感受到指尖傳來獨屬於陵狂哥哥的溫暖,商墨的心微微的安定了下來。
轉頭對上陵狂那帶著鼓勵的寵溺笑容,商墨微微一愣,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回以一笑,終於,轉過身來。
只見祁佑平靜的面容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液,他的背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無力地趴著,安靜地閉著眼睛,始終連動也不曾動彈一下。
是齊晟。
似乎察覺到商墨的氣息,原本已經動也不曾動一下的齊晟忽然微微一怔,眉間終於緊緊地皺了起來,艱難地撐開了眼皮,似乎想說些什麼。
點了點頭,商墨示意祁佑將他放下來,被祁佑輕輕放平在地上的齊晟只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雙夢幻般的紫色瞳仁卻不再似以往般讓人心馳神往,此時此刻,那雙淡紫色的眸子彷彿正在緩緩流失掉好不容易積蓄的流光,慢慢地,變得黯淡……
商墨走上前來,在他身旁蹲了下來,一隻手輕輕地握住了齊晟垂在身側的手,臉上泛起微微淡笑,那笑容很溫柔,那雙眼睛毫無雜質,沒有嫌惡,沒有討厭,沒有邁怨,一如既往真誠真摯地看著齊晟。
“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夥伴,朋友,兄弟,家人。我相信你,即使你那樣說,我也不曾懷疑過你,從前是,現在也是。”商墨微笑地說著。
齊晟的目光明顯地閃了閃,繼而泛起了淡淡的柔光,他眉間的皺起緩緩松展開來了,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嘴角仍掛著最後一絲得到救贖的弧度……
輕嘆了口氣,商墨站起身來,背對著所有人:“給他找塊好地方,葬了吧。”
“嗯。”祁佑點了點頭,重新背起已經不再呼吸的齊晟。
齊晟有沒有欺騙她,她不知道,但過往發生的一切,不曾假過。這個紫眼睛的妖孽與她不打不相識,兩人臭味相投作惡到了一起,惡人也分一山更比一山高,儘管這個紫眼睛傢伙脾氣火爆嘴巴刻薄,但還不是一次又一次被她商墨欺負得氣得跳腳?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如今,卻葬身在這孤島上。
發生過的事,還刻在心裡。遇見過的人,已成往事。
是恩是怨,如今,人死了,一切也就煙消雲散了,揹負太多,不好輪迴。
也許,葬在這與世隔絕的孤島上,是他最好的歸屬,畢竟那種明爭暗鬥的日子,並不適合他。在商墨看來,他永遠是那個被自己三言兩語氣的跳腳的少年。
……
葬好了齊晟,商墨的情緒也一直沒有好轉,孟陵狂緊緊握住了商墨的小手,這個丫頭,比任何人都重情重義,這未必是好事。
那雙淡漠深邃的黑眸微微一斂,他沒有說話,終究是他毀了墨兒無憂無慮的平凡生活,將她捲入了這樣的紛爭之中。
“陵狂哥哥,以後我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