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容樂熙反駁,段柏便離開。
樂熙也就這一刻才發現,原來她也只有對著我,才能把話說得如此之瀟灑暢快,對著段柏,只有折煞她的份。
幾日後,段柏無意地提起了這件事,當時我正坐在沙發上看無聊的肥皂劇。
其實我知道,發生在保安亭裡的這一幕,我的好友想見我,卻被我的丈夫拒之門外。
段柏也沒多說什麼,隨即叫來莫姨,告訴她今晚不必煮我們的飯,莫姨走後,我詫異地看著他,他解釋說:“晚上我們回大宅吃飯。”
當我和段柏出現在大宅時,我看到蘇鐵帶著月月來了。這是家族聚餐,所有被冠以段姓的人都必須過來。
月月喊我姐姐的時候,全場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我該怎麼去糾正月月的叫法呢?她該叫我伯母的。
段柏拉來月月,試圖糾正她的叫法,對段柏,月月她是害怕的,可是現如今她有她爸爸蘇鐵撐腰,她反而就無所畏懼了。她不依不饒,跟段柏對著幹,依舊喊我姐姐。
月月還小,根本就不懂我們大人間的恩怨糾葛。
蘇鐵將月月抱起,對段柏說道:“段柏,月月改不了口,那就算了吧!一個稱呼而已,沒多大事的。”
段柏反倒特別計較,“不是我故意刁難月月,而是有些事情,真的要有所規矩。要是有所逾越了,對誰都不好。”
段柏話裡有話,我和蘇鐵都明白。
那天晚上我和段柏沒回家,我們在大宅裡住了一晚,蘇鐵跟月月也沒有回去,他們也留了下來。
走過後院的長長石階,我來到了那個白天裡光線正好的花園,此時是夜晚,沒有星星的夜晚,一切籠罩在黑暗之中,所以沒有人發現我走到了這裡來。
蘇鐵正坐在涼涼的石椅上,倚著身後的那根柱子,抬頭看著夜空。等蘇鐵的眸子中映出了我的身影時,他略略吃驚,“你怎麼也在這?”
我知道我出現的很突兀,很不合時宜,但是,那又能怎樣呢?誰能束縛得了我?
我坐過去,坐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如同被電擊一般,站了起來,我的心涼了個徹底,我笑得悽然,“你就這麼對你嫂子的嗎?”
蘇鐵微微張開了口,“嫂……”字的發音還沒完整地發出來,我又很矛盾地抗議說:“不要叫我嫂子,叫我若冰。”
蘇鐵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無法撫慰我的情緒,索性閉了嘴,什麼都不說。
我看著他,呆呆地望著,這個我一直以為再無法相見的人,如今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面前,我一直以為,他只能活在我心裡了,沒想到,他還能活在現實生活中。
一想到這,我就好想哭,可是我不能。
我喊了他一聲,他居然沒什麼想要說的,說的話只是出於一個小叔子的關心,“很晚了,回去早點休息吧!”
話說完蘇鐵就離開,我追過去,因為走得急,沒注意到腳下的石塊,穿著十公分高的高跟鞋的我就那樣狠狠地朝地板的方向撲去,好在蘇鐵手疾眼快,回頭一把扶住了我,我在他的懷抱下,調整好自己的身姿,試圖站立起來。
突來的一股力量出現在我的手臂上,我被拉入一個胸膛,聽到那起伏很大的心跳聲,我被嚇了一大跳,臉上的表情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慌張。
段柏不容我辯駁地就將我拉了回來,他的力度很大,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只想著要將我趕緊帶離蘇鐵身邊。
離蘇鐵的位置很遠了,段柏加諸在我手上的力度也漸漸小了下來,我們在一處停了下來,段柏譏諷地說:“你就這麼亟不可待?這裡還是段家,你怎麼就敢胡來?”
我不怕死地看著他,“我哪裡胡來了?”
段柏不過一轉身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