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帶眼鏡嗎?”
“嗯。”麻美回答:“不戴眼鏡,我就看不清你是木葉忍者還是巖隱忍者,我會把你和那些敵人混著一起打。”
高橋寺坐到了麻美身邊的木條上,用一根枯柴幹捅了捅已經熄火的火堆。那火堆中燒的脆脆的木頭髮出清脆的響聲來,在夜色裡格外醒目。在不遠處負責輪值的忍者扭頭看了看他們,馬上又將頭扭了回去。
長夜漫漫,敵襲不知何時會到來,這個小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減員。幾人盤腿坐在雜草叢中,各個都是儀態全無、狼狽至極,卻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聽說神無毗橋被炸掉了,也就是說巖隱村的補給線被切斷了。這是好事吧?”
“是的,也許巖隱不久就哭著要求停戰議和了。”
“可是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了……”
“是哪一支小隊炸掉了那座大橋?我覺得這值得好幾個紀念章。”
“是‘黃色閃光’波風水門的小隊,不過,聽說他們也損失慘重。”
聽聞戰死了不少優秀忍者,幾人想到了自己在戰爭中漂泊沉淪的命運,不由一番唏噓。
“我猜……等戰爭結束以後,這位‘黃色閃光’會成為下一任火影的熱門候選。”
“他才二十出頭,是否太年輕了些?不能服眾吧。”
“……年輕才好呢。年輕的火影才會讓村子更加有活力。”
“戰爭還沒結束,你就開始替村子操心火影的候選人了啊,阿寺。”
“也對……也許明天我們就戰死了。死後會刻在英靈碑上嗎?會的吧。”
不知怎的,話題就轉移到了麻美的身上。
“你是怎麼看到那裡的大火的……?你一下子就爬了起來衝出去,嚇壞我了。”
“這……噯。”麻美笑了一會兒,敷衍地說道:“恰好就發現了。”
“若是沒救下來那兩個孩子的話……”淳子心有餘悸地說。
“那大概,就是命吧。”麻美打了個哈欠,說道:“命運決定的事情是無法篡改的——有些死亡,就算竭力去避免,也一定會降臨在身上。這些都是在很久以前就被決定好的東西,是因果輪迴的結果。如果真的在稚年夭折,那也只能說一切都是由天決定的。”
“麻美好悲觀啊。”淳子說:“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一切都不可以改變呢?”
“改變不了的。”麻美懶散地用手撐著自己的面孔,說:“用一己之力去違背歷史的選擇,這根本不可能。人類的力量實在太過渺小,相比起來,命運則是極其宏大而難以抗拒的。你知道史書上記載的關於創世之國度的故事嗎?那裡的君王就曾經……”
“麻美又開始了。”淳子抱著膝蓋,低低地笑了一聲:“不要一言不合就和我們講哲學故事啊。我可不喜歡聽這個。……還不如用水遁洗洗臉呢。”
“隊長讓你保留查克拉,就別浪費水遁了。”高橋寺耐心地勸導道。
“好,不用。”淳子還是止不住自己的笑意:“……按照麻美這樣喜歡說教、哪怕對著宇智波的族長都不知道收斂的性格,我看你倒是可以在戰爭結束後去做老師。”
“啊……是嗎,噯。”麻美的聲音愈發低懶了。
她用手支著面頰,兩眼便悄悄合上了。
四下裡的竊竊私語便散去,只餘一陣一陣的風迴響在叢林裡。戰爭的疲倦讓剩下的兩人很快也累了,精神了前半夜,後半夜便無論如何也撐不住了。
黑夜如同一片漆墨,安安靜靜包裹著世界。
×
戰爭時代淳子的細語,卻不小心一語成讖了。
“下一位……二川麻美。忍者登記番號,A56827。”
有些陳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