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洗碗的不需要那麼長的名字。名字雖然簡單,可是人的性格和命運並不是由名字來決定的。人類一生的命運,在降誕之日就已經被神明決定了,簡單的一個名字只能寄託期願,卻不能左右生命之軌跡。從前有位君主,他的乳母循民間之傳統,認為‘卑賤之名可保平安’,因此為他取名……”
“你怎麼廢話這麼多啊?”阿杏坐在吧椅上,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搖了搖頭,說:“你缺少一個遠大的理想。誰不想成為紅遍火之國的人啊。”
——噯居酒屋的擦地小妹要什麼遠大的理想……
“沒想到我也有收留無家可歸的貧窮小女孩的一天。”阿杏擠弄著她細長的眉毛,說:“希望你的家長不會明天就出現在我的店鋪門口,叫離家出走的小姑娘回學校去學習忍術。”
“我沒有家長。”麻美的嘴角抽了抽。
“那監護人呢?”阿杏說:“我們木葉忍村對戰爭孤兒可是安排的很周到的。”
“……也沒有。”麻美說:“我只是想要體會一下生活的艱難……”
“那就先把碗洗了。”阿杏說:“我才起床不久,不想動。”
麻美看了一眼堆放在吧檯上的碗碟和酒瓶子,十分安靜地管住了自己的嘴。
“我來告訴你洗手池在哪裡,碗碟和酒瓶放在哪裡。這兩天你就站在一旁好好地看,免得把空碗塞進了我的被窩裡。”阿杏說:“還有,換一件不會讓客人掃興的衣服。我可不希望客人來這裡的時候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忍者學校唸書。”
麻美扯了扯自己忍者學校週年祭的T恤,又重複了一遍:“我只有一件衣服噯……”
“啊?”正在開啟酒櫥的阿杏說:“沒有衣服,沒有監護人,沒有父母,不會連家都沒有吧?你到底是怎麼進入木葉忍村的?”
“你就當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好了。”麻美點了點頭。
阿杏用懷疑的眼光再次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嗯,應該只有十四歲,個子矮小,身材瘦弱,看起來都拿不了琵琶的撥子。光看那紅色的長髮,她倒可能和已經亡國的漩渦一族有一些血脈上的關係。
想到渦之國多年前的消亡,阿杏忽然就對這個小姑娘生出了同情之心,表情由刻薄切換成憐憫。她低下頭,說道:“真是可憐啊……”
麻美肩膀一抖。
——阿杏老闆娘你的畫風變得太快了,神明她承受不住啊!
當阿杏低頭的時候,發現這個小姑娘有一張漂亮的臉。雖然還沒長開,但是眉清目秀,五官精緻,難得眼角旁還有一顆淚痣,看起來多了幾分柔婉。阿杏頗為感慨地拍了拍麻美的肩膀,說:“要是你真的長大了,倒是能繼承我的衣缽。要知道我年輕的時候,撥琵琶的名聲可是很響亮的。”
阿杏翻出了幾件舊衣服,替下了麻美的T恤和短褲。雖然都是顏色黯淡、款式陳舊的衣服,倒是比T恤好看多了,分左右襟,有微微下垂的袖口,還有一條臨時找來的腰帶。這樣女性化的衣服,讓麻美有些受寵若驚。
要知道她每次穿的衣服都十分的中性化——比如寬大的T恤,比如男女統一的忍者馬甲,再之前則是超市的工作服和圍裙……
天色漸漸黯淡下去,居酒屋開門營業的時間快到了。阿杏點亮了門口的燈,掛在屋簷下的兩個紅燈籠就噼啪一聲亮起來。麻美有些驚詫地說:“我還以為要爬上去用火點噯!”
“你們渦潮村是不是沒有通電?”阿杏說:“真可憐啊!”
麻美:……
——她只是忘記了這個世界電力和火力並存而已……
街道上的燈一點點亮起來,或黯紅或昏黃的光線,在被夜色鋪滿的街道上搖晃著。即使到了夜間,木葉忍村還是很熱鬧。那些在白天執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