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上的腳步颯颯:
“這是許長天告訴你的?”
“.”冉青墨沉默,攥緊手中墨劍。
洛薇輕輕一笑,秋風般的視線掃過的竹林:
“當世的這些武館其實是在掘天下世家宗門,乃至於皇朝的根基。”
“.”冉青墨眼眸不解。
二人一路行進,竹林小道豁然開朗,清漱溪水與那龐然瀑布匯入幽潭,一處竹樓赫然映入眼簾。
師徒二人並未立即回到閣樓,
洛薇帶著冉青墨走到湖邊坐下,回過眼眸,眼神帶笑:
“把靴子脫了吧,這天清潭的水頤養肌膚。”
“.”
冉青墨聞言,老老實實褪去腳下蓮靴,又將黑色綢襪疊好放置一旁,將一雙雪白晶瑩的玉足浸入水中。
清涼冰肌的觸感讓她一雙眸子閃了閃,不過隨即又輕輕的問:
“師孃.為什麼剛才這麼說?”
洛薇跪坐在湖邊草坪,看著瀑布入湖衝漱起的漣漪:
“別緊張,師孃又沒有否認那許長天的說法,修者越多確實當能解決當今妖獸之禍,但也應當知曉俠以武亂禁。”
“.”冉青墨似乎想到了什麼。
洛薇抬眸,看向碧藍一片的天際,語氣悠悠:
“凡人間皆是流傳,修者猛於虎。
“這世間大部分人擁有了力量後,不會冒險拔刀向強者,更不會冒險去獵殺妖獸,因為這些都是要命的。
“欺壓窮苦,可比接取懸賞獵殺妖獸更加輕鬆,積沙成塔,這些不受管控的低階修者便是比妖獸更大的大禍。”
說著,
洛薇回過眼眸,看向垂著眼眸,在清潭中搖曳著裸足的墨衣少女:
“這些事情,青墨你在遊歷時應當見到過吧?”
“師孃.許元和我說過這個。”冉青墨低低的回道。
“嗯?”洛薇眼眸閃了閃:“他怎麼說的?”
冉青墨想了想,學著他當初的語氣:
“初生未興之事物皆有亂象,朝堂政令引導,嚴於律法,以時平復,只是可惜”
說到這,冉青墨沒有繼續往下說。
“只是可惜宗門干擾?”洛薇接話。
“.嗯。”
“這個小子說話倒真是有一套。”
洛薇眯了眯眸子,笑眯眯的說道:“凡事皆分兩面,以他的立場說這話倒也沒錯,但青墨你想過麼,朝堂之上的這種政令需要我等宗門配合,世間宗門繁多,如何劃定宗門之間界限,如何劃分朝廷與宗門之間的權責,誰來出錢,誰又來出力,利益傾軋,這世間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說到這,
洛薇揉了揉眉心,語氣帶上了一絲嚴肅:
“所謂的武館,不管立意再高,歸根到底其實便是李曜玄與許殷鶴二人用來打破當今天下格局的工具。”
冉青墨看著眼前的師孃,清澈見底的眼眸之中閃過了很多的情緒,但最終化為了疑惑。
洛薇見狀,有些無奈的輕嘆一聲,簡略了一點:
“朝廷要想撕毀千年之約,滅我們宗門,但原有實力不夠,所以便用武館攪亂天下格局。”
“哦”
冉青墨眼中閃過一抹明悟,但旋即又有些不解:“那師孃,為什麼當初我”
“你說許殷鶴想對我劍宗下手之事?”洛薇語帶笑意。
冉青墨頷首,雙手放在雪白的膝窩上,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洛薇風韻猶存的眉眼間閃過一抹笑:
“因為李曜玄要死了,他一死,皇族與相府的矛盾就掩蓋不住。”
“.”
冉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