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證據,你便能說服你父親放棄自己理想與我合作?或者說,你真的會相信那僅存於我口中的證據麼?」
「」許元沉默。
溫姓女子也沒在意,只是繼續道:
「只要一日未曾親身經歷過,你便永遠不會相信我口中之言。」
說到這,
溫姓女子忽然嘆了口氣,看著四周慢慢淡化的廢墟,以及逐漸浮現於腳下的生死分界:
「若是你的話,興許真的有一天能經歷我口中之言,但前提是你今天能活下來。」
聽到這話,許元心中警覺瞬間拉滿,咧了咧嘴扯出一個笑容:
「閣下願與我說這麼多再殺我,應當不是為了自己的表達欲吧?」
溫姓女子明眸之中閃過一抹追憶,輕聲笑道:
「不,就是單純想和你聊聊。」
「」許元。
「當然了,最主要還是因為你這血元心隕訣讓我久違的想起了那傢伙。」溫姓女子靜謐的眸子中透著某種緬懷。
將這神色攬入眼底,許元心底嚥了口唾沫,笑著問道:
「所以,天門山是閣下和天門劍仙戰鬥所致?」
「噗嗤~」
溫姓女子像是聽到了某種笑話,聲音細緩如水: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絕望麼?」
「」許元。
會的,因為逼數自在人心。
溫姓女子絲毫不顧自己處在生死道域之中,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垂眸笑道:
「逗逗你罷了,他的死不是因為我,我也不可能與他動手。畢竟,那傢伙可是這條路上的唯一與我同行的至交知己。」
許元略微鬆了一口氣。
若是這女人真與天門劍仙是一個級別,那他便可以直接開擺了。
打起精神之後,許元一雙眼眸逐漸衍化為黑白兩色,輕聲道:
「那便多謝閣下解惑了,不過小子暫時還沒有在此殞命的打算。」
溫姓女子環視著周遭那湧動的生死道蘊,平靜得彷彿陳述一個事實:
「我既已出手了,你便絕無倖存的可能。」
許元輕笑著回道:
「長壽並不代表強大,說來你可能不信,我身邊有不少好友歲數都超過萬載。」
「看來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我這一生也遇到過不少以偷生之法長存於世之人,但他們毫無例外的與我有著本質的區別。」
溫姓女子的聲音不急不緩,輕輕的抬起了手指:
「你想知道是什麼麼?」
說話間,
嗡————
一陣似水漣漪般的波紋自她纖長指尖擴散開去,在數息的時間內,便擴散至了整座生死道域。
下一刻,
天地驟變,
溫姓女子腳下的生死之河如同豆腐塊一般的被層層剝離,然後漆黑的死界與白亮的生界。
整個空間像是拼圖般塊塊碎裂,陀螺,隨後又有無數空間碎塊出現,覆蓋上碎裂掉的部分,進行重組。
待到震盪消失,
生死道域已然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他們方才站立的府城廢墟。
溫姓女子沉靜的望著許元,淡聲道:
「他們長生的本質是以沉睡延壽,而我不需如此低劣的手段。」
「」
許元皺著眉頭,嘗試繼續凝聚道域,但卻失敗了。
沒有緣由的失敗。
凝聚的道域的一切都成型,但卻不知為何始終無法將其顯化於世。
心臟跳動略微加速,許元瘋狂的運轉起血元心隕訣,沉聲道:
「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