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監牢出來之後,清用魂鑰關上房門之後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每每見到許元,她都會想起自己的那道陽光,更會想到許元是他與那個女人歡愉後誕下的子嗣,而每次意識到這點時她的兩顆心臟都會生起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所以,她討厭許元,討厭到想將他撕碎。
但她不能這麼做,因此只有遠離。
目送著那個穿著黑袍的高挑姐姐離開,冉青墨默默將視線投落在了許元的身上。
出來之後,許元便站在他外公的牢門前沉默著發呆。
盯著他思考的側顏看了數息,冉青墨習慣性的想要趁著這個時間拿出源晶修煉,但又因想起他的囑託而塞了回去,烏黑的眼眸沿著甬道轉悠一圈後,便有些百無聊賴的盯著他發呆。
她看著他,而他在盯著地板磚看。
息鳳山,鳳家密祠,以血染宗祠末尾第十三張靈牌,便可開啟密道。
這是那外公在臨走前告訴他的線索。
至於進入密道之後能拿到些什麼,那外公直接一句“到時候你就知曉”,便直接把他趕了出來。
老謎語人了。
若非許元他有著《滄源》中的情報,他可能還真不知道這外公會給他什麼。不過讓他感到疑惑的是,無名老者,也就這外公在《滄源》中留下的寶藏任務地址並非是在鳳家祖地,而是在大漠那邊。不然光是憑著鳳家祖地這一點,他便不至於等到進了屋子才推出這外公的身份。
所以,
這外公給的線索並非是直接的寶藏地點,而是獲取令牌的前置任務?
不過,這外公為什麼要當謎語人?
心中思忖數息,許元忽然意識到這外公想做什麼,沒什麼過深的用意,目的甚至顯得有些單純的質樸。
沒有這外公的指引,他許元就算拿到了令牌也大機率不知該怎麼用,所以必然要回來找他。
而這樣,他便能和自己的親人多待一會。
眼眸中帶著一抹異樣,許元低聲呢喃:
“.只是單純的想要我拿到令牌後再回來陪陪你麼。”
緩緩抬起了眼眸,卻見到一旁的大冰坨子正眨巴眼睛盯著他。
對視一瞬,冉青墨默默收回了視線。
許元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甬道深處,示意邊走邊說: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沒有.”
冉青墨雖然憋了一肚子的問題,但還是搖了搖頭,因為這是許元的家事,而師傅說過,事關親人的家事,再親密的人也最好少介入。
盯著冉青墨那烏黑透亮的眸子看了數息:
“真的?”
冉青墨抿了抿唇,眨了眨眼,還是沒忍住,試探著問道:
“嗯世家一定會變成你外公說得這樣麼,許元?”
許元聞言愣了愣,隨即輕聲笑道: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冉青墨眼眸很是認真:
“師孃說,親人和夫婦應該是要互幫互助的,可你外公殺了你外婆,也殺了那麼多親人。”
許元沉吟了一瞬,幽幽的笑道:
“這確實是個問題啊”
現在他們許家幾兄弟的和睦,很大一部份都承平於這外公當年冷血的殺伐。
若是沒有鳳源琴用自己染血的手為母親和孃舅掃清了道路,若是母族的那些嫡系長輩留下來,按照那一夜相府清洗高層的力度,這些鳳家嫡系一旦道路選擇發生錯誤,是必然要被他的母親或者孃舅親手處理掉。
而弒親這個頭一旦開了,那這和睦的氛圍就永遠一去不復了。
那鳳源琴對自己過往敘述未嘗不是對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