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改喝酒吧。」
「」
聽到這話,這位權傾天下的大炎宰相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愣神,但隨即也便頷首應允,低沉平穩的語調也帶上了一抹笑意:
「自然可以,不過長天你這百年香鳳壇是從哪得來的?」
許元一邊給老爹斟酒,一邊隨口說道:
「我去黑獄見了外公,他給我的。」
許殷鶴接過瓷杯品了一口,輕聲道:
「看來婁姬幫你瞞下了不少事情。」
「我讓她這麼做的,還望父親不要見怪。」
這種行為很僭越,但許元知道這老爹不會在意,也便直接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想把外公放出來。」
「可以。」
「我前段時間去見了外公,他已經沒有再恨啊?」
話說一半,許元忽然抬眸,遲疑著問道:
「父親你這就同意了?」
「你這麼做,自有你自己的判斷,不必與為父解釋。」
許殷鶴啜飲著這熟悉又陌生的瓊漿,漆黑眼瞳中帶著一絲追憶,輕聲道:
「方才為父已在墨隱閣中吩咐過他們。」
這老爹吩咐了什麼?
不言而喻。
大機率是讓婁姬等人最大程度的服從他的命令。
可,這是不是太急了一點?
見到許元遲疑的神色,許殷鶴輕聲解釋一句:「重大的事情,他們依舊會通報為父。」
許元立刻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這老爹是準備直接交接權力準備後事了呢。
只是提前監國那便還好。
不過比起當朝太子那種象徵大於實際的監國,他這邊的實權明顯要大上一些。
心中思忖著,許元忽地問道:
「父親,我在入京之時在帝安城北只見到了李詔淵的軍隊,我們的黑麟軍和武成侯北封軍」
「這是聖上的意思。」
許殷鶴不疾不徐的說著,瞥了一眼皇宮的方向:「北境三洲叛亂已平,但依舊需要人駐守。」
許元沉默了一瞬,低聲道:
「聖上這是真的準備讓李詔淵繼位?」
許殷鶴抬眸瞥了一眼,問:
「聖上的意思,為父不清楚,但你現在依舊想殺他?」
「」
沉默。
老爹曾經問過他這問題,
那一次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但這一次,
這個問題讓許元忽然陷入了沉默。
當初看到那份內參,看到李詔淵聯合萬藥宗以疫病禍亂北境萬萬黎庶為臺階,那種噁心感讓他幾乎讓立刻將李詔淵殺之而後快。
但現在
許元發現自己已經變了。
變得冷血了好多好多。
萬萬庶黎的死,比不上李君武一人的恨。
許殷鶴看著沉默下去的三子,輕輕將一份卷宗擺在了許元的面前:
「這是婁姬帶回來的卷宗,關於李詔淵的。」
見三子沒接,許殷鶴便用平靜語氣陳述道:
「李詔淵用一載有餘的時間便斬去了和宗門的一切聯絡,萬藥谷被他屠了,一切證據盡毀,而宗門的十萬精銳也已然在戰爭中歸心。」
「」
許元聽到這話,下意識抬起了眼簾。
萬藥谷不是傻子,宗門更不會是。
前者必然會防備李詔淵擦去自己的劣跡,做出各種反制手段。
而後者的問題則更大。
士卒將領的忠心丶軍陣的功法丶十萬大軍的吃穿用度糧餉丹藥,以及那些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