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道蹄印。
有的人在廢墟中哀嚎的求救,但卻無人理會。
有武徒因為不願去城牆上抗敵,在宗門邊軍的追擊下被按住拷走。
有面色麻木坐在廢墟旁的少年人。
也有穿梭在廢墟中救援百姓的邊軍。
當戰爭兩個字落在個人頭頂之時那便是泰山之重。
二人駕馬拐過一處街道,抵達南城之時,許元的眉頭不自禁的皺了起來。
這裡的戰場依舊還未打掃完成。
屍體
大大小小的屍體,或完整或殘缺屍體。
城牆周邊被清理出來空地上擺滿了北封守軍的屍體,白布在這種數量下已經不再夠用,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的花綠布匹簡單的將這些將士的屍骨掩蓋,讓他們不至於直接曝屍空氣。
許元原本覺得自己的應該已經適應了這種畫面,但每每看到心間也依舊忍不住掀起陣陣波瀾。
幾個時辰前,他們大概還在和同袍一起嬉笑怒罵,說著哪裡的倌人服務比較好,如果能活下來發了軍餉就一起去樂呵一下。
幾個時辰後,他們就成了永遠不會說話的冰冷屍體。
戰爭
“駙馬.”
李清焰的聲音忽然從身側傳來。
他聞言回眸。
她看著這些將士的屍骨,但聲音很平靜:
“伱記住你在北封城下說的話。”
許元垂下眼眸,微微頷首,吐出三個字:
“不會忘。”
立碑
為這些戰死之人立碑。
無論以後如何,至少在這一刻,他們都是為了大炎而死。
話落,二人都沒再言語。
李清焰的到來,很快在兵卒之間掀起了陣陣的波瀾。
不止是羽林軍,就連很多宗門邊軍計程車兵的眸中都流露出了些許激動。
軍隊這種地方說複雜很複雜,但說簡單也很簡單,尤其是在這個超凡的封建王朝。
士兵對於驍勇之將總是有著一種別樣的仰慕之情,更別提李清焰這位身為天潢貴胄的皇朝公主。
而且,
在這種未來黑暗的迷茫的時刻,他們需要一個“神”來作為精神寄託。
作為親手斬斷了蠻族將旗,以及那位蠻王的一隻手臂之人,李清焰很順理成章了成為了他們心中需要的這個“神”。
隨著天空之上的雪愈來愈大,兵卒的視野也愈來愈小。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在大陣無力維繫的情況下,大部分的宗門高層子弟乘機逃離,也帶走了北封城內一部分的高階戰力。
不過李詔淵倒是完美的完成了李清焰對他的交代。
原本經歷惡戰,已經近乎癱瘓的北封城在他有條不紊的排程下再次恢復了運轉。
不止武徒,甚至於城內很多的普通人都在他這皇子的組織下被動員了起來。
排程源晶給大陣充能、一車車的守城器械被從倉儲中拉出,然後送往城牆、扒下陣亡士兵的甲冑分發給臨時徵召而來的俠團鏢行武徒。
整個北封城的備戰進度在李詔淵的治理下井然有序。
但可惜,時間還是不站在他們這邊。
蠻族留給北封城的時間並不足以讓李詔淵將全城軍民徹底動員。
在暴雪之中天色漆黑如墨,警鐘突兀的長鳴於北封之上。
蠻族,再次開始了他們的攻城。
第一夜,
蠻軍開始大舉進攻沒有大陣守護的南城牆,足有七萬左右的俠團、鏢行武徒被分批次投入戰場,南城牆上徹底化為血肉磨盤。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