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拿起酒葫蘆豪飲一口,絮絮叨叨的說道:
“朝聞司那群傢伙一直報喜不報憂,外面都亂成什麼樣了,自己心裡沒點數麼?”
聞言,許元眉頭立刻皺起。
亂成什麼樣了?
這靖江城內如此繁華,外面竟然很亂?
不過若真是這樣,倒是能與劇情對上。
沉吟片刻,許元便出言問道:
“周先生,你所言的“亂”是什麼意思?”
“.......”
周琛有些訝異的回眸看了一眼車廂上的小窗。
如今天下妖獸匪患橫行,不是常識麼?
為何三公子會不知?
不過略微思索,周琛便也反應過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這三公子不是呆在帝京,就是呆在著偌大的靖江府,幾乎從未出過城,在蜜罐中長大,不知外面的情況也屬正常。
周琛略微斟酌用詞,低聲道:
“三公子,您一直呆在府城內有所不知,近些年來,各地的天災人禍一直沒斷過。”
說著,周琛嘆了口氣,語氣略顯複雜:
“我先前奉命從帝京趕來這靖江城,一路上遇到不知多少次妖獸襲人,從空中路過很多村子都只能看到一堆殘垣斷壁和一些枯骨。”
許元心裡一沉:
“妖獸襲人?”
周琛解釋:“不是指那些被馴化的妖獸傷人,而是留存於山野之間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監天司的人呢?妖獸襲擾百姓,不是他們的職責範圍麼?”
“........”
這話,周琛沒有接。
停頓半晌,
見周琛不言,許元便主動開口:
“周先生有什麼話,直說即可,不必顧及。”
周琛見狀也不再沉默,笑了笑:
“因為朝廷沒錢。”
他的笑聲帶著幾縷若有若無的諷意。
因為沒錢,所以監天司沒人,所以管不過來。
至於為何沒錢?
呵呵。
馬車內安靜數息,許久聲音才再次傳出:
“周先生,能為我講講其中原由麼?官吏貪腐?”
周琛聽到這話,也沒再有什麼顧及,只是輕聲說道:
“這只是其中之一。”
“其餘是什麼?”許元問。
周琛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三公子可知這靖江城內有多少宗門的產業?”
許元眼眸一凝,微微搖頭;
“不知。”
周琛一邊飲酒,一邊絮絮叨叨:
“醉仙樓、瀟湘閣、城東的妖獸紡市、城外的萬頃良田......諸此種種皆是宗門的產業。
“呵呵,要養活那幫子不事生產的宗門子弟需要的銀子,比每年邊軍所需軍費還要多上幾倍。”
周琛語氣悠悠,但聲音低沉:
“但這些宗門不用納稅,他們講究的是朝貢,至於每年貢多少,呵呵....他們自己說了算。”
許元頭皮隱隱發麻,大概瞭然。
因為例子就擺在眼前。
醉仙樓是那位秦先生的產業。
而當初那屆天元大會之上,許長歌會對這秦先生下死手,就說明這他也是地方宗門的人。
至少明面上是。
醉仙樓作為一處銷金窟,一夜的盈利便不知繁幾。
而這還僅僅只是宗門萬千產業中的一隅之地,但這些銀子朝廷一分都收不到。
前世古代的那些士紳都沒這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