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鱗衛一直都在尋找奧倫麗的下落,但自帝安一戰後,對方卻如人間蒸發一般。
不過若是奧倫麗被宗門聖人趁亂劫走,這一切的不合理都能變得合理。
許元不清楚奧倫麗是否與宗門一方達成了更深層次的合作,此刻也沒有功夫去想這些東西。
若是懸空戒暴露的話,宗門一方必然有了反制措施。
甚至於,這是對方主動設下的套,引誘他許元將孃舅搖過來進行圍殺的圈套。
那位孃舅雖強,但白帝也很強。
在《滄源》中,這位可是與那老爹齊名的世界boss,更別提還有監天閣主與那佝僂老者掠陣
不對。
電光火石之間,許元驟然發現自己的似乎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
若是對方齊心,那孃舅過來確實會凶多吉少,但場上之人似乎並非都希望他孃舅死在這。
尤其是白帝這位古淵之主。
白帝與宗門合作來此襲城的目的許元並不清楚,但站在白帝的立場上,為了古淵入侵大炎的千年大計,他絕對不願看到大炎內戰開啟之前,相府勢力被過多削弱。
萬一削弱過猛,許殷鶴被迫選擇妥協,此次打不起來,那古淵便又得枯等數十年。
在過去數十年裡,白帝已然見證了大炎皇朝因向底層開放修習道路,而實現的國力飛躍。
若再等上數十年鬼知道大炎皇朝國力會膨脹到何等地步。
將孃舅召喚過來,興許也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思緒正瘋狂運轉思忖著對策,牧興義乾澀的聲音卻恰是時候的再度傳來:
“許兄,看你神情應對吾之言已有定策。”
“”
許元蹙著眉頭下意識望去。
巨大的坑洞底部,密集而粘稠的絲線努力串聯修復著已然四分五裂的蟲人軀殼,散落於陰影中的複眼齊刷刷的緊盯著他。
因為定性思維的侷限,若非牧興義的提醒,他方才確實忽略了這一點,但對方這般行事,又是為了什麼
而很快,許元心間的疑惑便有了答案:
“許兄,與吾合作吧。”
因為共同利益而結下的盟約,終將會因利益的相悖而走向崩塌。
對於牧興義而言,與宗門聖人締結的這份盟約此刻便已然到了必須撕毀的地步。
不然,
他們一家三口都將會死在這。
牧興義其實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即便吞噬繼承了蟲聖的血脈力量,但曾經僅僅只是凝魂的他根本駕馭不了這股偉力。
在來到許元面前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大機率會被其所佈下的陷阱重傷。
可在這件事情上,它根本沒有選擇。
若是它與莞兒按照溫姓女子的計劃行事,確實可以保證毫無懸念的贏下這場戰爭,也確實能夠保證許長天的身死,甚至就連傷勢都不會太重。
可
然後呢
以這些宗門作風,鎮西府城一旦覆滅,下一個覆滅的就該輪到他們。
以他對人族那些大人物的瞭解,這些人是容不下他們這種不可控的聖人留存世間。
若有機會,必然會殺之而後快。
而同為聖人,牧興義很清楚自己一方與他們的差距,除了糯糯,他與莞爾根本不是這些傢伙的一合之敵。
所以,牧興義沒有按照溫姓聖人的佈置行事,在破城的一瞬,他便主動找上了許長天。
一是試著將其瞬殺。
若能成功,那便立刻帶著糯糯與莞兒脫離戰場。
其餘聖人不會阻攔他們,因為鎮西府城尚未剿滅,若來阻擋,那便是將他們往鎮西府城陣營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