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
聽到父親的這話,許元眉頭略微挑了挑,腦海之中閃過了很多思緒。
事到如今,雖然在天下的範圍之內,絕大部分的宗門高層都還認為他是一介紈絝,但卻依舊還是有著不少人知道他在相府的真實地位。
如今這個局勢下,在他修為尚未能夠自保之前,以假死之法淡出這些人的視線,轉於幕後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問題是,
這事,瞞得住麼?
在惠州先設伏刺殺他的一行五人,雖然已經死了三個,但畢竟還有兩個活口逃了。
那二人若是將此事說出,可就直接穿幫了。
而且穿幫帶來的嚴重後果.
許長天明明沒死,你相府卻昭告天下他已然故去,這是何意?
各方勢力的高層不是蠢蛋。
一旦整件事情的脈絡暴露在天下勢力的高層眼中,不管是那興師動眾的刺殺,還是相國府這刻意的隱瞞,都無疑說明著一點資訊——原本是一介紈絝的許長天,其實是對於相府而言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許元他那原本被侷限在極小範圍內的身份秘密,直接便會被擴散到天下。
心中想著,許元看著石桌對面許殷鶴那淡然的面容,下意識的便想要開口詢問,但話到嘴邊之時忽然便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問題很蠢。
他能想到的事情,這老爹怎麼可能想不到。
他這麼做,是因為監天閣不敢說出來。
那位拖住婁姬的蛻凡臨死之前將一切與監天閣相關的證據都一併抹除了,若是這個時候將資訊暴露出來,不就等同於昭告天下此次刺殺是他們做的麼?
輕輕撥出了一口氣,許元轉而低聲詢問道:
“父親你準備用我的這次假死做文章?”
許殷鶴拿起面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聲音不急不緩:
“在你昏迷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相府的內部需要進行一些簡單的清理,而且宗門安插在朝堂上的一些騎牆派也需要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才能送他們上路。”
碧藍的天穹萬頃,和煦的陽光如瀑。
許元瞥了一眼亭臺之外那池塘中於水面冒泡的錦鯉,略微皺起了眉頭。
這父親的話語不長,但資訊卻很大。
如今大炎境內的局勢明顯比他昏迷之前變得更加的緊張了,在這個時候相府內部搞一次大清洗明顯不是一個太明智的決定。
不過許元對此倒是並無太多異議。
畢竟,
在《滄源裡那些世界線中,相國府近乎已然佔據著可以飛龍騎臉優勢,卻莫名的崩盤了。
這事,有著監天閣的外部因素,但同樣的,相府的內部應該也是有著一些問題。
由於前世的記憶,
許元他能夠確定諸如婁姬、宗青生一類的頂級boss對於相府的忠誠,但卻無法確認更下一級的人,以及那些未曾在《滄源中出現過的相府核心人物的忠誠。
這父親在此時提及此事,應該是有了一些發現吧
心中正想著,許殷鶴那平緩的聲音便從對面傳了過來:
“我以為,長天伱會勸誡為父。”
“.”
許元抬眸,對上了那道如銳利如鷹隼的視線。
心中略微一凜,許元隨即微微一笑:
“不過父親您所做之事,必然有著您的道理。”
許殷鶴那淡然而銳利的目光卻還是盯著許元的眼睛,唇角勾了勾:
“關於這件事情,長天你就沒有一點想說的麼?”
沉默一瞬,許元嘆息了一聲,輕聲道:
“父親,在如今的這時期搞內部清洗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