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勸我離開”
許元冷不丁的問,語氣同樣平靜:“是因為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算是吧。”
天夜沒有否認,環視了已然一圈狼煙四起的府城,麟狼那邊戰圈已然將城北徹底化為了廢墟:
“就目前而言,我看不到任何扭轉戰局的機會,留在這裡也只會白死。當然,讓天衍燃命的話,興許還有一線勝算,不過這也得看城外那名聖人的臉色,若那人與天苑等人勢力相仿,這個城終究是會陷落。”
“也許是。”
許元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轉而忽地低聲問道:“你如此謹慎限制牧糯,它真的有這麼危險麼”
說著,他瞥了她手中拎著的不祥之物。
牧糯依舊閉著眼眸被強控著,想來應該是天夜沒有將它體內的鬼柳陰源完全抽離,強制讓他依舊處在暴走狀態。
天夜紅潤的唇角微微勾起:
“自從我現身以來,應當從未騙過你。”
許元略微思忖了一瞬,問:
“所以初遇白帝時,柳木鬼刃被牧興義趁亂搶走,也是你刻意為之”
當初許元只以為是莞夫人和牧興義動作太快,白帝又讓天夜無暇阻攔,給了二人可乘之機,但如今親眼見到這對夫妻的實力後,仔細想來天夜若不想讓柳木鬼刃被奪,這二人便絕無可能離開的可能。
沉思了一瞬,天夜依舊沒有騙他:
“是的,從一開始我便是故意放任那二人離去的。”
許元輕輕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伱當真是看重這小鬼,是因為劫難”
這話,天夜沒接,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不說麼
許元嘆了口氣,開始緩慢的從坑洞內起身,將靈視灌入斑紋,再次鎖定了天苑的氣息。
見到這一幕,天夜略微蹙了蹙眉,但依舊沒有說話。
許元見狀略顯訝異的對著她問道:
“你不攔我這斑紋是你的道蘊所封,如果願意你應該是有反制手段的吧”
天夜顯得異常平靜,搖了搖頭,淡然道:
“你不覺得這種低階的套話手段,對我們二人而言太過於兒戲麼”
許元嗤笑了一聲,眼帶著一縷似笑非笑:
“你現在說話的語氣就像天苑,是壓抑什麼東西”
“”天夜沒說話。
數息沉默。
“如果我能強大到攔下天苑就好了,如果能攔下她,計劃也就能繼續進行下去,但可惜我太弱了。”
深吸了一口氣,許元略微攥緊了拳頭,抬頭望向了天空,沉默一瞬,帶著唏噓的笑意開口道:
“你說得對,目前局勢確實已經完全看不到轉機。
“宗門此行的聖人太強了,準備的東西也太多了,哪怕我已經做到我能做的極限,但現在的局面依舊完全脫離了掌控。
“真的真的很難想象當年李耀玄和我老爹是怎麼在這種絕境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能和宗門分庭抗禮的地步。”
說到這,
許元略微頓了一下,忽地側眸問道:
“天夜,你覺得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
天夜聽著許元的敘述,以為對方準備放棄離開,但話至最後卻突然變味。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許元便自顧自的說道:
“我覺得應該是賭命,斬斷一切退路,孤注一擲,沒有妥協,沒有後退,一往無前賭自己能贏。”
天夜沉吟了一瞬,湛金色的美眸帶著一抹審視:
“看起來是還有底牌,不過這份底牌似乎有些危險”
“原本我不確定能不能成,所以我剛才刻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