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些,是想做臨終覆盤”
蟲人並沒有回應,嘶啞的聲音甕聲甕氣:
“此事起因在吾,錯也在吾,你只是被動接招,但蟲聖的血脈已經徹底異化了吾的思維模式。”
許元不理解對方突然的言語,笑道問:
“物質是意識的基礎,這個我能理解,突然提起這個是想說明什麼說明自己並非本意,求我看在那半月的交情上放過你們爺倆”
牧興義的聲音嘶啞而平靜,彷彿沒有聽見許元挑釁,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吾想說服自己一切皆是吾等的咎由自取,但現在的思維模式已經做不到了。無論起因如何,終究是你許長天導致了莞兒的消亡,也是你讓牧糯陷入了危局。”
“所以”許元側了側頭。
“所以吾會殺了你。”
“”
許元愣了一瞬。
會殺了他
許元下意識想笑著拷打一下對方這個廢物聖人,但又覺得若是現在笑出聲會顯得自己很反派,畢竟對方現在這帶著殺意的誓言可是熱血主角的標配。
思緒閃過,許元覺得還是讓自己念頭通達最為重要,嬉笑帶著嘲弄:
“死到臨頭終不悔確實算是不錯的覺悟,可覺悟這種東西是殺不死人的。
“哦我知道了,伱是覺得牧糯能夠殺我畢竟我說過它很強,強到能夠匹敵白帝。
“然後你就以為它在有了你這位父親作為聖源的供體過後,想要殺死我便會易如反掌,對麼”
一邊說著,許元的身形快速閃爍到了牧興義的近前,伸手拍了拍對方那已然不成人樣的肩膀:
“別這麼看著我,牧糯作為你的子嗣,能夠成為蟲聖的受肉體這件事情很難推測”
“而且,
“你不是才說了要殺我麼
“為什麼現在就露出這種驚訝的目光
“是因為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底牌,已經在我的算計之中”
話落,許元臉上笑意逐漸收攏,身形也悄然上浮後退,俯瞰著火海中的蟲人:
“牧興義,你們一家人除了實力的羸弱超出了本公子與宗門的算計以外,其餘的部分從始至終都被我們安排的明明白白。
“連坐上牌桌資格都沒有的玩意還想殺我許長天
“你覺得你配麼”
“不過我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善,所以即便你想殺我,我還是事先提醒你一句吧。
“一會我孃舅下來會斬破秦珂的道域,屆時用你那轉移本體的術法趕緊出逃,然後把自己本體隱藏起來。
“只有這樣,你才能在白帝手中活下去,也才能有機會繼續向我復仇。
“不然,他在和牧糯爭鬥的過程中,大機率會抽空一拳把將你這個供能者給宰了。”
城內原本已經涇渭分明的局勢因為亡屍龍唸的出現再度變得波詭雲譎。
天穹之上,
白帝悄然落至了天苑身前,與見天閣主隔空對峙,而天苑身後正懸浮著那被許元擲出的牧糯。
它緊閉的眼眸依舊在顫動,尚未徹底甦醒,但似若龍族的鱗狀肉紋已然幾乎遍佈了全身。
城府之內,
秦珂的道域被從外部斬破,麟狼、牧興義紛紛從內脫出,一獸直奔府衙,一獸不見蹤影,唯餘許元隻身一人近距離觀摩著鳳九軒與秦珂的大戰。
比起鳳九軒與白帝純粹技法的對拼,鳳九軒和佝僂老者之間浮光掠影般的術法較量反而更讓許元受益更多。
平心而論,由於前世的動漫影視劇,許元對於火焰型別的術法是有著很深的偏見。
比如下限很高,但上限極低,稍微上點層級就得成為墊子襯托別人的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