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期的先天道體。這是一個機率問題,只是你們韃晁的人口基數尚未達到大炎的量級而已。”
說著,
許元舀好一碗肉羹,推給了對面的西域少女。
在無聲沉默中,
迦憶綠瑩瑩的瞳眸輕輕搖晃,似乎心中的某些東西開始動搖。
男人所說的這些情報零碎散亂,可一旦連在一起所構築出的東西讓她感覺到了一抹濃濃的絕望無力。
她尊崇先王。
尊崇那位以身為藥,欲治韃晁千年之積弊的先王。
自從知曉了先王為韃晁的所為,她便開始厭惡王庭之中那些流著先王血脈只知爭權奪利的蟲豸。
而神女的尊貴身份給了她一個讓韃晁沿著先王所行之路走下去的機會。
所以她要奪得韃晁的最高權力。
但如今這些種種情報表明,先王當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過是一場如鏡花水月的夢。
先王算準了一切。
他算對了炎人內部的矛盾,算對了炎人皇帝想要斬除宗門的百年志向,可到頭來一切卻沒有任何作用。
現在局勢依舊朝著炎人所期待的方向發展,而他們韃晁人依舊是作為炎人的棋子存在。
迦憶想要否認這一點。
畢竟,方才的很多情報都是眼前這大炎宰相子嗣的一家之言。
不過下一刻,
許元的平靜聲音直接刺破了她心間所堅信的東西:
“你在想納蘭庭的事情在想像他那麼一位梟雄最終依舊只能做我們大炎內鬥的一顆棋子”
“.”
一陣清風自窗欞吹入客房,迦憶袍衫自月半精緻的香肩玉骨滑落,碧波盪漾的瞳孔猛地一縮。
見到少女的神色,許元輕輕搖了搖頭。
結合《滄源》中的情報,他大概能夠猜出對方此刻心中所想。
迦憶這位大漠神女想要的,是帶領韃晁人入主中原,而非走民族融合的道路。
納蘭庭的先例給了她這個自信,但現在突然被告知這位韃晁先王的一切謀算都被大炎宗門所安排好的
轟隆。
她從小所堅持的信仰就這麼崩塌了。
沒有絲毫安慰的這位神女小妹妹的打算,許元如刀的話語般再度刺入了她的心房:
“如果你能早生個五十年,銜接上納蘭庭的夢想興許還有一些機會,至於現在
“放棄吧,你沒有任何機會。
“納蘭庭所留下來凝聚與穩定韃晁政局的大漠神女,在其死後直接被宗門當做了控制蟲聖的工具。
“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們的中興之主納蘭庭不過是被那些人玩弄於鼓掌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他是如此,你亦會如此。”
韃晁的崛起需要數代統治者皆為中興梟雄,而他們已經被算計得斷代了一層,即便是迦憶在《滄源》作為最終boss的世界線,也只是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在那麼多結局中,能夠打入中原真正站穩腳跟的只有古淵,但這些妖族還僅僅只是佔據了大炎十四州的兩州之地,而且還得時刻面臨炎朝和劇情主角的反攻。
“.”
許元給室內的三女一人舀了一碗龍肉羹,幽幽嘆了口氣: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那位蟲聖子嗣的母親竟然就是上一代的大漠神女。
“這還真是令人唏噓呢你說對吧,迦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