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立即攔住女子與小兒,那女子竟然開口怒喝,文圖又轉身勸慰方才住口。
遠處的鐵衛忽然發現文圖徑直奔郡主而來,剛想圍攏被郡主抬手製止,她知道這文圖不敢傷害自己。
“見過郡主!”文圖低聲示禮。
“文盟主好興致,攜夫人幼子游山玩水,看來倒是心中有雅意。”郡主淡淡說道,不過話語中明顯透出譏諷之音。
文圖抬眼瞧符柔,仍是鬱郁之色,不忍再看遂避開郡主雙眸答道:“郡主見笑,離開東土這八年來,與,與卓姬,”他無法稱呼家內妻兒,只因眼前才是正配,“一起隱居山中,早已習慣閒山靜水,並非舒雅別緻。”
“原來如此,”郡主倒是提起一些興致,“八載山居,生子育兒,看來文盟主與夫人感情不薄啊……”
“這,這……”大文圖第一次被他人問住,一向遊刃有餘的智慧也是無濟於事,任何人此時都不知如何作答,自己未來妻子問及眼下妻兒一事,澀澀難堪,“只是卓姬脾性火爆,日後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郡主海涵。”
郡主一聲冷笑,臉上泛起不悅之意,狠眼盯視文圖說道:“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當年持匕暗刺我東土大將軍,天下哪個女子敢為?”
文圖慚愧無比,知道多說無益,便話鋒一轉問道:“郡主看上去面帶憂慮,不知因何事煩惱?”
郡主別過頭去,背對文圖,許久未言。也許是感覺與文圖交談倒是有些舒坦,半晌抬手指向遠方說道:“遠脈之終,有三條山路,分別通往不同境地,如若是你偶然來到此處,不知所往,會抉擇那條道路前行?”
文圖立即明白符柔遇到了重大選擇,躊躇難解,當下自己身份不及,自然聽不到她真正的心聲,不過看上去如此煎熬,一定是痛楚之事,心中不免泛起憐憫,幽幽答道:“文某倒是讀過一篇老文,書中描述到,昔日有一垂釣者臨江而坐,揚鉤釣魚,可疲憊之下卻渾然入睡,江中游魚食盡彎鉤之上的餌料而去。說起來先後有三條異魚分別取食,第一條乃天界金魚,如若起釣,垂釣者自然羽化成仙,登峰造極;第二條乃人間鯉魚,釣之則飛黃騰達,封官入爵,更得良妻;這第三條卻為地域賊魚,此時起鉤擒之,必定家破人亡,魂入地域。然垂者醒來之際,鐵鉤之上已無魚餌,見日暮向西,悻悻而歸。文圖想,前路分道揚鑣,如若不能探查前景,不如不擇,倘若錯起魚鉤,後果不堪設想,哪怕更多的是良路……”
郡主竟微微泛起笑容,沒想到出身農家的文圖竟能道出一些有趣之理,可是瞬即又沉下臉,如今之行,無法後退,即使起釣之時是那第三條魚,自己也絕不遺憾,遂對身後的文圖說道:“人事之舟橫於水上,不進則退,豈有不行之理?”
文圖當即提高半分聲音道:“不然,世事難料,有時停帆也算作是前行,萬一前面暗礁擺佈,進一步則粉身碎骨,倒不如暫且停留……”
“夠了!”郡主厲聲制止文圖再說,猛地轉過身來,迷起雙眸審視著文圖,皺眉憂容之下倒是忽現一種別樣天資,“你我現在便一舟而上,即便是千巖萬礁,也要一同撞上去!”
文圖聽不見符柔說什麼,看著往日恬美乖巧的柔兒如今卻是焦慮之狀,不禁脫口說道:“這樣也是好美!”
“你……”郡主大怒,剛想喊來侍衛,可又想到還要利用眼前之人,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文圖望著符柔遠去的背影,已經感覺到她心中撕痛,自己便也跟著心起酸楚,如此看來她一定是遇到了難題,而且絕非一般凡事,自己絕不能此刻離她遠去,必須守護在身邊見機行事,哪怕是丟掉性命,也要保符柔萬全。
山口處,卓姬母子遠遠望著文圖二人,不知在談些什麼。
“娘,爹爹身邊的女子是誰?”畢子揚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