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房間裡,他們兩人就這麼隔著三四米的距離對望著,一人面色沉凝,一人若有所思。
咔嚓。
這時候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門用力的推開,推開門的人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了進來,身姿風一般的越過站在門前不遠的任嵐笙,逕自走到任厭面前。
伸手拉過任厭繃緊成拳的手,刑禹鉞眉頭微蹙,關切的問。
「怎麼了?說了什麼?他惹你不開心了?」
任厭轉頭看向刑禹鉞,這男人樣貌長得很好看,劍眉星目,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而且屬於刑禹鉞的帥氣還是辨識度極高的那種,可以說刑禹鉞的樣貌就長在了他的喜好上。
不然最初也不會那麼簡單的就跟這男人滾上了床。
在末世裡,他對床伴的選擇還是挺挑剔的。
看著男人那雙點了星般的雙眸裡都是自己的影子,任厭並不覺得這男人在自己心裡的特殊又什麼不對,他確實是被刑禹鉞給吸引了,喜歡他的這種感情也是真的。
而刑禹鉞眼裡對待自己的感情也不可能是假得,那到底刑禹鉞隱瞞自己的事什麼呢?
「任厭?」
聽到刑禹鉞再次叫著自己,任厭腦海里閃過剛才任嵐笙問自己的問題,這時他覺得這問題委實有些可笑,他愛不愛刑禹鉞這件事,他自己最清楚不過的不是嗎?
至於刑禹鉞隱瞞自己的事情,他不是說了相信刑禹鉞的嗎?別人的兩句話,就能讓他對刑禹鉞的信任消失了?那他的信任也太不堪一擊了。
他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也原因相信刑禹鉞這男人值得他信任。
心裡閃過許多念頭,任厭心中一動,說。
「沒事,任嵐笙來找我是想說在這次的話劇裡要個角色,問問能不能給他。」
任厭搖搖頭,被刑禹鉞握住的手早就已經被捏的放鬆了,他回握著刑禹鉞的手,笑了笑。
刑禹鉞聽著任厭的話,整個人也鬆了口氣,他也不去看旁邊一直沒做聲的任嵐笙,他捏著任厭的手旁若無人地放到唇邊吻了吻。
「這件事厭厭你自己決定,看你。」
任厭感覺著自己的手指被刑禹鉞看起來冷峻卻柔軟的嘴唇碰觸著,感覺著刑禹鉞那對自己時時刻刻想要親暱的姿態,任厭心中被任嵐笙的話而瀰漫的陰鬱頓時消散一空。
「一個角色而已,我還不至於這麼小氣,他想要參演就給他參演吧。」任厭笑著反客為主地用自己的指節按了按刑禹鉞的唇瓣,在刑禹鉞想要張嘴咬上他指尖時,任厭快一步地收回了手。
他轉過頭看向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任嵐笙,說:「我同意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任嵐笙的視線在刑禹鉞進來後就一直落在刑禹鉞身上,看著刑禹鉞這男人從進來滿心滿眼的都只有任厭,彷彿他就是個不存在的透明人一樣,就連眼角餘光都沒有給過他。
不自然捏緊手指,刑禹鉞對任厭的態度讓他不由得想起從前許盡淵對自己的姿態,也是這樣的,只不過現在——
一想到現在他跟許盡淵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心中就又升起了對任厭的怒意,來之前他給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準備,別說這心理準備做得還是很好的,至少讓他跟任厭見面後都保持著心平氣和。
但這心平氣和的心態在刑禹鉞出現後就維持不住了。
任厭這個從前就搶了他人生的人,一直擁有著他所渴望的一切,在許盡淵喜歡自己,在他因為一次意外認回了親生父母回歸任家後,他眼看著原本讓他羨慕的任厭開始作天作地,把他曾經羨慕的一切都快作沒了。
內心深處的陰暗面裡,任嵐笙要說真沒有一絲痛快是不可能的。
但讓他完全沒想到的是,任厭竟然扭頭就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