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即走。”
這車伕倒會坐地起價江凌暗笑,搖了搖頭。
平時乘車就是這個價,那漢子二話不說,就想上車。婦人卻拉了丈夫一把,對車伕道:“八文錢,你要載咱們就乘,否則就算了。”
“九文,不能再少了。”車伕此時倒是口氣硬了起來,不肯再降價。
婦人不過是本著能省一文是一文的思想,順口講講價。此車不乘,還不知要等到何時才有車,就算有了車,也要等到坐滿了人才能走,這麼下來倒耽誤半天功夫;而且那些騾車十文車錢一文都不能少。所以這會兒也不堅持,喜滋滋地上了車。
見了這番對答,江凌就更放了心。見那夫妻上來,往裡邊讓了讓。婦人先上了車,坐到了江凌旁邊,而漢子則坐在了婦人的對面,車廂本就不寬敞,他倆這一坐下去,兩對膝蓋便把中間那條路堵死了。
江凌倒也不在意——平日乘車,都是如此。那漢子沒坐到她身邊或者對面,她覺得就已經很好了——無錢的窮人,許多方面都只得湊合,講究不了那麼多。
騾車往前跑了一陣,那婦人卻開始嘰嘰咕咕地埋怨丈夫,說她自嫁給他,如何受窮,如何受苦,如何一年到頭伺候老的照顧小的,連孃家都不得回……那漢子被自家婆娘煩得不行,板著臉吼了一聲:“日子過不了你就走,滾回你孃家去”
婦人呆了一呆,便抽抽泣泣地哭了起來。
見到妻子滿臉委曲地在那兒哭,漢子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高聲對外面的車伕道:“車老闆,城裡我們不去了。等一會兒,你往王家莊那路口進去一點,我夫妻倆在那兒下車。”
“我這車可不去王家莊,你要下就在路邊下就好了。”車伕卻不答應。
“車老闆你通融一下,我婆娘的孃家在王家莊,往裡走還得走十幾里路,我這婆娘身體又不好,走得遠就犯心口疼。你只需往裡走一點點,我們就少走很多路。車錢我給你再加十文,你看如何?”
“這……”車伕有些為難,“我倒是想賺你這十文錢,可那位公子是要進城的,我這車往裡走一點,就得耽誤人家的事。再說,我還得趕回去再拉一次客呢。要走也只能往裡走半里路,可不能再遠了。”
婦人聽了漢子的話,早已大喜,聞言趕忙對江凌道:“公子,我們不需要多遠,只往裡再走一會兒就好。這車跑得快,耽誤不了多少功夫。我老孃病了,一直沒得回去看她,今兒好不容易相公答應……公子你行行好,讓車伕往裡走一點吧?”
說完看江凌猶豫,她又從頭上取下一根做工粗糙的銅簪子,道:“要不,公子的車費我來付好了。”
漢子看了看這銅簪子,嘴角動了動,終於嘆了口氣,沒有作聲。
江凌方才猶豫,倒不是為了這個,她看了看外面,道:“要不,我就在這兒下車,走路進城吧。你們讓這車伕送你們回去好了。”
婦人還沒答話,車伕就道:“那不行,我得趕回城去,有一家老主顧說中午要僱車的。”
婦人也訕訕地笑了笑:“我們也沒那麼多錢僱車,只需往裡再走半里路就好。”
江凌無論去花市還是去酒樓,都不是急事,耽擱一會兒也沒啥,再想想在這灰塵飛揚的路上走了半小時,也是夠嗆,便點頭道:“行吧。車錢我自己付,這位大嫂不必擔心。”
婦人大喜,連聲感謝。
車伕見無異議,到了前面路口,便往右拐去。
路漸漸地顛簸起來,灰塵也越來越大。車伕在前面趕著車,嘴裡嘟嘟噥噥不停地埋怨著。
“這段路不好走,到了前面就好了。”婦人陪著笑臉。
果然,再往前走了一柱香,路漸漸平坦起來,車伕為了趕時間,把騾車駕的飛快。
“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