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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橋,同樣的河,同樣的別院,同樣守候的人。
只是大門緊關。
雨傷舊夢,樓已空。
卻從來沒有哪一刻會像現在這樣,如此希望,一切迴歸原點。就停在那一刻。
白馬金鞍,楊花飛舞,他在晨曦中對我淺淺微笑的一刻。
也不知是否雨水浸入眼球,整個右眼腫痛得厲害。我跑到飛虹橋下躲雨。
剛停住腳,沒了去處,身上開始發抖。
突然想起紅釘叔叔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自從我變成了狗屎,便沒人敢再從我身上踏過去。”
百叔叔卻說:“人在江湖飄啊,哪能不挨刀啊。”
七殺伯伯又說:“人生就像一把劍。要麼刺傷別人,要麼被人刺傷。”
軒鳳哥說:“你仔細看,那河裡有三隻疊在一塊兒的青蛙。大青蛙背著小青蛙,小青蛙又背著小小青蛙。那隻大青蛙就是師父,小青蛙就是我,小小青蛙會是誰呢。”
抱著雙臂磨擦了一會,紅玉蓮金簪掉在地上。我蹲下將它撿起,便再也站不起來。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哭。只知道強忍無用,哭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越哭眼睛就越痛,但無法控制。
就只記得雪芝剛長牙的情景。重蓮掰開她的小嘴,看著我笑笑,然後哄著她,喚她芝兒。
可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雪芝,她卻哭得一塌糊塗。
最後一次見重蓮,他在夕陽中抱住父親頭顱離開,頭也不回。再也不回頭了。
到後來,聲音已經沙啞,咳嗽不斷,一切東西似乎都已經消失。
只隱隱看到雨簾中,有人靠近。
最後他停在我的面前,遞了我一張手絹。我有些窘,擦擦臉頰,卻看到他腰間掛的雪扇。
抬頭,愕然發現眼前的人是豔酒。
他垂頭看著我,面無表情,似乎也不那麼醜了,甚至還挺順眼。
我站起來,道:“你跟蹤我?”剛說出口,聽到自己聲音跟鴨子似的,扭了扭脖子。
他不說話。
我又突然發現他居然比我高──他沒有坐輪椅。
我指指他的腿:“你,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依然不回話,用手絹替我擦臉。我撥開他的手:“反正都成了個落湯雞,擦不擦無所謂的。你這腿怎麼回事?”
他輕笑道:“有什麼好哭的?”
“關你什麼事?”
“不就是少個情人,有必要這樣沒出息麼。”
“你懂個屁。”
他又不答話,還是固執地擦我的臉。我不耐煩了,重重撥開他的手。他把我推到石牆上,埋頭就吻下來。我一直以為他是個老妖怪,對任何事都是投入三分感情七分理性,已經到達了無情無慾的程度。但當他和我擁吻的時候,我發現這人不像我想得那樣滄桑。他啃人的時候,激情得就像個剛陷入愛情的少年。
只是他很快就被我推開。
我擦擦嘴,又使勁擦了擦:“你有病?”
“不管是林軒鳳還是重蓮,都不要想了。”豔酒吻了吻我的額頭,“以後跟著我,我絕對不會傷你。”
“光看到你的臉,我都覺得自己很受傷了。”
“和我睡一次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噁心。”
“我不會勉強你的,直到等你點頭。”豔酒回頭看看橋外,“雨停了,回去吧。軒鳳還在等你。”
我猶豫了片刻,才隨他一起離開。開始我還以為自己遇到一個變態,結果路上他極少跟我說話,即便說,也是說一些比較正常的內容。
回到天山後沒幾天,望植暴斃。
林軒鳳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