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忘了他,還要逼著他也忘掉。
心頭一陣血海翻湧,江燼寒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間,他踉蹌地跌在地上。
毫無形象,狼狽至極!
等到恢復過來,他慌忙掏出手機想要給沈梔夏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江燼寒單手拿著手機怔忡良久,眼前黑灰色的窗簾讓他感到窒息。
驀地,他將手機朝著窗簾砸去。
手機撞到窗簾後面的牆壁,瞬間四分五裂。
粉碎的聲音刺激到江燼寒,隨即他像瘋了一般開始砸向四周的一切,凡是他看到的摸到的公寓的一切東西,他都砸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砸了這些,明明這些東西都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可能是覺得這樣就可以重新回到過去,可能這樣會讓他覺得心裡可以少一些傷痛吧……
夜深,窗外最高的商務大樓也熄了燈,整個渝市都睡了。
江燼寒獨自一人在廢墟中坐了一夜……
……
第二日,他給陳特助打電話,讓她請人來收拾。
陳特助看著狼藉的公寓,只剩深深地嘆息……
後來,他發了瘋似的工作應酬,那些該去的不該去的酒局他都要去,而且每次都會喝得爛醉如泥。但他不再去醫院看溫寧,也不給沈梔夏打電話,不再打聽她的訊息。
上流社會都是人精,大家都知道沈梔夏在江律師那裡是禁忌,沒人敢提……
半個月後,陳特助拿著一張銀行流水單進來。
她很艱難地開口:“江律師,公司有一筆流水需要您過目……好像跟您有關!”
江燼寒放下手裡的檔案。
他問:“怎麼了?”
陳特助將單子放在桌前,很輕地說:“有幾筆不明進賬,顯示都是從典當行匯過來的,我查了一下……應該是沈小姐將之前的衣服首飾賣了……”
江燼寒盯著那張流水單,他明明什麼也沒說,但辦公室的氣壓卻低得讓人壓抑近乎窒息。
許久,他似不在意地說:“這些錢她一分沒要?”
“……是的。”
咔一聲脆響,江燼寒手裡的筆折斷。
他望著前方,聲音冰冷:“她跟我這麼久,就只要了一隻貓?”
陳特助微微低頭,嘆了一口氣。
她將一個信封放到桌前:“這兩天我去公寓收拾時在門口的郵箱裡發現的,應該是以前沈小姐的消費賬單人家給寄了過來,江律師,您看一眼或許就能明白了。”
江燼寒慢慢地拿起信封,看了許久卻遲遲不敢開啟。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還是開啟了。
信封裡果然是一張賬單,還附了一張照片。
是一家餐廳做了情人節裝扮,顯然,這些都是沈梔夏為他準備的。
但他一直都不知道!
他想起來那晚,他在陪溫寧燭光晚餐……
心臟像被揪著似的抽痛,疼得他不敢呼吸。
就在此時,向來緊守分寸的陳特助突然開口:“江律師,沈小姐是真的很愛您,您可能不知道,她答應您的父親出國就是為了方便你處理溫寧的事,她特意準備一場情人節,就是想跟您做最後的道別,另外,我聽說她這次出意外傷到右手,已經沒法兒做法醫了,估計設計師這條路也難走下去!這事兒在他們那行裡傳開了,引起不小轟動!”
“江律師,捫心自問,您真的有用心對待過沈小姐嗎?您有關心過她嗎?溫寧離了您,就真的不能活了?還是說您只是貪戀曖昧遊戲,您根本從沒放下過初戀!”
說完這一切,陳特助也做好了被辭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