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你怎麼會在這裡?”宣以沅一見到何子凡,不禁感到又驚又慌。
見她額頭腫了個包,他心中燃起狂燒怒火,怒不可遏地衝到言炫拓的面前,揪起他的衣領,“言炫拓,你眼睛瞎了,看不見以沅的傷嗎?”
言炫拓的嘴角浮起一抹自嘲地笑容,“你說的沒錯,我眼睛是瞎了,我不只看不見她的傷,還看不見你為她心疼的表情,所有的一切,我全都看不見。”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何子凡氣不過他滿不在乎的態度,緊握拳頭就往他俊臉揍下去,言炫拓嘴角隨即淌著血絲,就在他第二拳準備再度落下,宣以沅更快一步的抱住言炫拓,用身體護住他。
何子凡立即收回拳頭。男人可以承受得了他這一拳,弱不禁風的女人可承受不住,“以沅,像他這種混蛋,你還護著他做什麼?”
“學長,我求你別說了。”宣以沅瞧言炫拓面無表情,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拓,你有沒有怎麼樣?讓我看看。“
言炫拓冷漠地拉開她的手,背過身不再說一句話。
“拓,我沒怎樣,你不甩擔心。”宣以沅真的很怕,怕他再次將自己的心門深鎖,將自己縮排那小小的象牙塔裡,不讓任何人靠近他。
她一點都不在意他對自己的粗暴與傷害,她知道,那是他無助與無奈時的情緒宣洩,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何子凡心痛她這般委屈求全,頓時怒火高漲,憤怒地一把拉過她的手──一觸及她熱燙的雙手,他猛然放手,“以沅,你的雙手怎麼會又紅又腫?”
“我在裝熱水時一時出神,不小心燙到的。”她趕緊解釋,不想讓情況越來越糟。
“走,我先帶你去醫院,燙傷得這麼嚴重,不先處理不行。”何子凡根本不相信她的話,避開她受傷的地方,抓住她的手臂欲帶她走,卻見眉頭又是一皺。
何子凡感到心痛萬分,“你身上大大小小,看的見、看不見的傷到底有多少?”
“學長,我求你先回去,改天我再跟你說好嗎?”
“不行,你要不先跟我去醫院,說什麼我都不會回去。”何子凡早已忘了此行的目的。
其實他今天是代表公司來和洋兆企業談一件合作的新案子,來之前根本沒想到洋兆總經理會是言炫拓,更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以沅。
他從國外出差回來之後,除了一個星期前打過一通電話給她外,便再沒找過她,因為他不想再給她任何壓力。
“呂秘書,你還在嗎?”沉默許久後,言炫拓突然開口。
“總經理,有什麼吩咐。”
“你馬上叫司機備車,我現在要出去。”他知道,以沅絕不會跟著何子凡去醫院,唯有他離開。
“是的。”呂佩珊立即退了出去。
“拓,你要去哪裡?讓我陪你好嗎?”宣以沅驚慌的想扶他。
言炫拓拉開她的手,雙手在半空中摸索著。到門邊雖然才幾步路,卻像花了他幾乎一輩子的時間才走到。
何子凡看著他這個樣子,震懾地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眼睛真的看不見。
第五章
言炫拓離開公司後,請司機載他到大學母校,再讓司機扶著他,依著記憶一一走過他和以沅曾留下足跡的每一個角落──圖書館、運動場,以及他們第一次相識共舞的體育館,最後來到他們最喜歡棲歇的大榕樹下。
他讓司機先行離去,等他電話再來接他。
他要一個人細細地回憶和以沅曾有過的點點滴滴,快樂與淚水交雜著的過去。
將額頭靠在大樹幹上,往日畫面一幕幕地在他腦海裡浮現──她燦爛甜蜜的笑靨、欲語還休的嬌顏、水媚盈眸、嬌柔依偎,一切的一切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