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他的嘴唇上。
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好,我答應你。”
◇ 不管是誰
他和靳以寧上床了。
從房間到窗臺到浴室,做了不止一次。
邊亭的意識剛回籠,這個認知就清晰地撞進他的腦海,不需要任何註解,也沒有任何藉口可以粉飾。
因為此時此刻,他就躺在靳以寧的床上。
主臥的採光極好,床的左側是一整面落地玻璃窗,清晨七點,陽光已經鋪陳在每個角落,如金色的紗緞。
房間裡還是幾個小時前的模樣,沒了夜色與酒精的遮掩,滿室的旖旎如瓦上那層薄霜,太陽出來,就化為無形。
酒醒之後,邊亭平靜得出奇,他面如沉水,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赤腳踩在魚骨拼的地面上,如果忽略掉面板表面星星點點的紅痕,他的身上已經難以尋覓到半點失控過的痕跡。
客廳裡空曠安靜,和邊亭預料中的一樣,靳以寧早就離開了。
靳以寧以這個方式表明了態度,這大概算是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不需要探究為什麼發生,也不必苦惱如何收場,把一次脫軌解釋為酒精催化下的意外,就可以輕鬆揭過。
酒後亂杏而已,沒什麼的。
邊亭沒有久留,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齊,出了大門。離開靳以寧的大平層,他先是回家洗澡換了身衣服,然後開車去公司。
如果是過去的邊亭,他一定會在事後馬上找到靳以寧,把話和他說個清楚明白。但是現在——邊亭看了眼後視鏡裡的自己,他選擇接受靳以寧的這個處理方式,先給彼此一點時間空間,各自做好善後工作,下次再見面的時候,至少還能維持基本的體面。
十五分鐘後,邊亭開著車進了公司的負二層,他並不擔心在公司見到靳以寧,以靳以寧做事妥帖的程度,今天不會讓他在公司遇見。
但車剛停進專屬車位,邊亭就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
一大清早,地庫裡就停滿了車,來往的人也比平時多了不少。前往電梯間的一路上,眾人都如往常一樣熱情地與他打招呼,但笑容背後的眼神,卻是意味深長。
直到進到電梯裡邊,邊亭才暫時躲開這些絕對算不上“善意”的目光,他思忖著問題究竟出在哪裡,電梯門開啟,一樓大堂到了。
門外站著的是丁嘉文,他也沒想到一大早會遇見邊亭,意外地挑了挑眉,隨後也不講究什麼對頭相見分外眼紅,跨步走了進去。
邊亭長腿一伸,往旁邊側了一步,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看著液晶顯示屏上的小廣告,不鹹不淡地說,“稀客。”
丁嘉文這些年撈錢忙,手裡主業副業一大堆,平時沒事不怎麼來公司。
“蔣董要我們所有人去他辦公室。”丁嘉文來到邊亭身邊和他並排站定,伸手按亮了樓層鍵,側目問他,“你還沒收到訊息?”
丁嘉文的話音剛落,邊亭的手機就亮了,通知正好送達,時間是半個小時後,地點是蔣晟的辦公室,簡訊上沒說是為了什麼,但邊亭猜,應該是有事發生。
電梯門緩緩闔上,邊亭和丁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