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發抖眼淚也在忍不住湧出來。
她這異樣讓大家都看過來,連那位搗花的秦郎君也抬頭看了一眼。
“娘子…娘子…”半芹哽咽出聲,抓著本子跪坐在地上不能自制。
“是那傻子給的?”週六郎問道,“是什麼?”
“是奴婢記下的和娘子一路行來事的本子。”半芹哭道。
週六郎哦了聲不理會了,秦郎君則若有所思。
“娘子,可有話給我說?”半芹哭著抬頭問那僕婦。
秦郎君皺了皺眉,看了眼這半芹丫頭。
婦人搖搖頭。
“你下去吧。”週六郎說道。
僕婦應聲是轉身,走了幾步又站住,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有一事…”她轉過身遲疑道。
“說。”週六郎道。
“那娘子的身邊新添的丫頭,也叫半芹。”婦人說道。
半芹愕然抬頭,臉上眼淚縱橫,怔了一刻伏地嚎啕大哭。
娘子,到底是記得這個名字的吧,她心裡一定是念著自己的!
週六郎將她們都趕下去了,耳朵裡才算清淨一些。
“最煩這些女人哭哭啼啼的。”他說道,說完看這邊秦郎君,不搗花了,若有所思,“把你哭鬧的都走神了?”
秦郎君回過神笑了笑,放下手裡的藥杵。
“六郎。”他開口說道,“你在周家,是先見了你那傻子妹妹,才見這丫頭的吧?”
“沒有,我見她做什麼。”週六郎說道,長袖一甩坐直身子,“一進門就見這丫頭演的一場好戲,將程家的人說的一愣一愣的,真是好玩,更好的是她竟然知曉我的來意,攛掇教那傻子黑了程家那群人一把。”
他說到這裡哈哈大笑,暢懷愜意。
“要不然,我還要在周家多呆一日浪費時間呢,真是痛快順暢。”他說道。
“你沒見那傻子?”秦郎君問道,皺眉。
“怎麼?有何不妥?”週六郎問道。
“我覺得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秦郎君說道,斜倚而坐看著滿院的菊花,“那邊給這半芹捎過來的本子……”
週六郎等了半日,等來這一句話不由嗨了聲。
“那是她的東西,程家不要扔回來也是正常的。”他說道。
“是啊,又給新的丫頭也起了名字,還叫這個名字。”秦郎君說道。
“程家的人哄那傻子不鬧的而已。”週六郎說道,“你就想著這些芝麻綠豆的事,真無聊。”
秦郎君笑了不以為意。
“如果真是那程家人的無心之舉倒罷了。”他說道,“如果是那傻子的意思,那…”
“傻子?那如何?”週六郎問道。
“那這傻子,可真是個很小氣很記仇的人。”秦郎君慢慢的撫著手說道。
週六郎看著他一刻,仰頭哈哈笑了。
“那說不定那丫頭在程家人面前說的話做的事也是這傻子教的。”他收了笑肅容說道。
秦郎君點點頭。
“也說不定。”他看著週六郎說道。
週六郎再次拍膝大笑。
“桑子,也說不定我是個傻子呢!”他大笑道。
周家的院子幾進深,笑聲隔了又隔傳不到門外。
門外的小廝正灑掃街面,一隊馬車急促而來,看到為首的差役開道,依仗威嚴,周家的小廝知道這是官宦人家,而且還身份不低的官家,便忙讓開了。
“這是誰啊?”
大家互相議論,京城中最靈通的就是訊息,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新任吏部相公大人陳紹。
這位少年神童,成年及第進士,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