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依稀傳來一聲馬嘶鳴,李星迴開門出去,他是惜馬之人,奔波近一月,馬也瘦了不少,便打算給馬多餵一些飼料。
出來經過張擊衣的屋子,裡面亮著油燈,李星迴下意識湊近窗子。
「你要我帶你走?」
這是海日的聲音。
「是,我不想見到他們。」
霎時李星迴吃了一驚,張擊衣居然要海日帶他離開。
他趕緊回屋裡,推醒了衛長纓,壓低聲音道:「長纓,剛剛我出去聽到海日和阿兄說話,阿兄要海日帶他離開,這可怎麼辦?」
衛長纓啊了一聲,道:「這怎麼能行?海日一個人是照顧不來的,我得阻止他們。」說著,衛長纓便披衣起身。
她顧不得敲門就進去,裡面海日在收拾行裝。
「阿兄,你要離開我們嗎?」衛長纓開門見山問道。
張擊衣神色淡然,道:「你都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就是這樣吧。」
「不行,阿兄,海日她一個人照顧不過來,而且也會很累。」
海日走上前,道:「阿嫂,我不覺得累就行了,張阿兄不適合與你們在一起,不然他永遠都不會開心。你放心把張阿兄交給我,一個月後,我們在北狄見面,到時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張阿兄。」
衛長纓不語,海日說得也有道理,張擊衣一看到李星迴便生氣,這也不利於調養身體。
「海日,這樣你會很辛苦的,你能忍受得了嗎?」
「阿嫂,我很歡喜與張阿兄在一起,你就把他交給我,我什麼都能忍得了。」
海日說得這麼直接,衛長纓去瞧張擊衣,張擊衣神色未動,這讓衛長纓有些為難。
如果張擊衣對海日也有好感,自己也許不會反對,如果張擊衣只是利用海日,那這不是害了海日嗎?
「海日,你出來,我有些話和你說。」
衛長纓拉著海日出來,兩人到對面的迴廊下。「海日,我知你歡喜阿兄,可是阿兄歡喜你嗎?你為他這樣付出,如果沒有結果,或者他辜負你,你豈不是要恨他?」
「我不在乎是否天長地久,我也不在乎他是否歡喜我,我只知道我歡喜他,瞧到他第一眼就歡喜他,所以我想體會一下與他在一起的日子。」
「可是太快了是不是?」衛長纓還在提醒她,這畢竟關係一個女子的一生。
「不快,這就是天意吧,我在這裡等你們,而你們就恰好帶著張阿兄來了,我相信我與張阿兄是有緣分的。阿嫂,你就放心把他交給我,他要再跟著你們,他只會不開心。」
「你都知道了?」
「知道,是天無極用石獅砸斷他的腿,他恨天無極。阿嫂,你讓他天天看著天無極,他心裡豈不是如刀割,那腿傷如何好得起來?」
「可是,海日,阿兄的腿可能好不了,他再也站不起來。」
「那不要緊,我會做他的腿,他想去哪裡,我就揹他去哪裡。我們北狄女人,天生的氣力大,背羊羔子,背牛犢子,背草料。」
話說到這個份上,衛長纓再拒絕就是不通情理的,也太傷海日的心。
「好,海日,我答應你,你進去照顧阿兄吧,我去把阿兄的藥收拾一下。」
頓時海日高興壞了,抱住衛長纓親了一口。
「她像火一樣熱情奔放,也許阿兄會中意她的。」
當下衛長纓回屋子,將張擊衣的藥和燕窩裝起來,金銀飾物也裝了一袋。海日收了藥和燕窩,但金銀等物卻不肯要,只說自己有錢,讓衛長纓留著。
清辰時,眾人都得知海日要帶著張擊衣獨行,這個決定大家一致贊成。
在城外分別,海日趕著馬車先到朔州,再從朔州到北狄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