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堯佐按照和楊宗謹在粥棚商量的計劃,大張旗鼓來到廬州府,見到了漕運轉運使錢惟濟和廬州知州公孫演等在廬州的大小官員。聽取他們對於洪災和賑災兩項大工程的匯報,沒有急於做出判斷。
他在等楊宗謹的訊息傳來,再做決定。
且說楊宗謹和李媗之、趙福霖來到了廬州城外,卻見門外站著信陽軍。
信陽軍三三兩兩站在門口,旁邊貼著告示。
遠遠聽到百姓念告示,大致意思是最近災民甚多,為廬州城治安考慮。對入城行人盤查,不得反抗。
楊宗謹一聽,心裡涼了半截。
趙福霖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就要去城門口。
被楊宗謹一把拉住:「你幹嘛去?」
「入城啊!」趙福霖道。
「那些信陽軍就是在蹲著我們,如果我們露面肯定被抓。」楊宗謹分析道。
趙福霖「啊」了一聲,立刻收回邁出去的腳。
李媗之道:「這肯定是錢惟濟或者是公孫演的主意,目的是把我們和欽差隔開。讓欽差無法獲得下面的情報,只能空手而回。」
楊宗謹眉頭一皺,苦思對策。
趙福霖提議道:「要不咱們翻牆進去?」看了眼幾十丈高的城牆,又覺得自己出的是餿主意。
楊宗謹道:「翻牆進去,也會被巡視的信陽軍抓住。更不用說廬州府門外等著的信陽軍,肯定也是虎視眈眈。」
趙福霖又提議道:「那咱們就喬裝打扮,混進城去。再從後門進府,不就可以見到欽差?」
楊宗謹搖頭不認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該怎麼辦?」趙福霖沒辦法了。
「為今之計,只有讓欽差自己出來。」楊宗謹道。
趙福霖睜大水靈靈的大眼睛,叫道:「自己出來?除非我們能通知他。」
李媗之笑道:「就是派人去通知他。」
「誰可以呢?」趙福霖問道。
楊宗謹眼珠一轉,想起一個人來。如果是他的話,或許能夠成功。
簡陋的竹屋裡,響起一陣又一陣朗朗讀書聲。
儘管外面早已人聲鼎沸,多災多難。他似乎不受影響,依舊埋頭苦讀聖賢書。
讀書之人,正是曾靖。
楊宗謹等三人來到了竹屋院外,聽到讀書聲確定他在家。
「你們先躲一躲,容我和曾靖見面。」楊宗謹道。
李媗之二話不說拉著趙福霖離開,轉眼躲在竹林裡看著楊宗謹。
楊宗謹向她們拱了拱手,回過頭去朝著竹屋,高聲道:「曾兄在家否?」
竹屋裡讀書聲停下,曾靖信步走了出來。
楊宗謹叉手道:「曾兄別來無恙!」
曾靖冷哼一聲道:「我與足下關係並不好,足下突然來訪,不知有何企圖!」
直言直語,完全不顧及對方的感受。
這是楊宗謹以前討厭他的原因,之一。
楊宗謹訕笑道:「曾兄何必這樣生分,咱們好歹同事一場。共同在院長麾下,育人子弟。」
曾靖道:「如果不是有這點情分,我就進屋讀書不理你。」
「額……」楊宗謹強忍內心的不悅,「可是曾兄沒必要讓我一直站在外面吧,好像不太好。」
曾靖猶豫了一下,回道:「楊兄,我不方便讓你進屋。有事就在這裡說,附近又沒有外人。」
楊宗謹脫口喊出「啊」的一聲,看了一下週圍,還真沒人。
「好吧!其實我是有一件大事想請曾兄幫忙。」楊宗謹只好道,「說在前面,這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大到足以改變曾兄的人生,不知曾兄願不願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