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秋意濃被這一聲尖叫給吵醒,揉了揉睡眼,逆著光迷迷糊糊的看楊宗謹:「姑爺,你醒啦。婢子這就給你準備洗臉水,姑爺稍等。」
她說完話,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從楊宗謹身後下了床。
楊宗謹這才回過神來,忙問道:「你怎麼會睡在我床上?」
秋意濃一怔,回道:「夫人讓婢子照顧姑爺,不想躺在床上時間久了就睡著了。姑爺千萬別告訴夫人,不然我就要慘了。」
「啊,沒問題。」楊宗謹這才放下心來。
還以為是自己亂來,幹出無法無天的事情呢。
等秋意濃走後,楊宗謹做了一個深呼吸,平復自己雜亂的情緒。然後穿鞋,從床上起來。
這時,董秋荻從外面進來看見楊宗謹已經起床:「夫君,我剛遇到秋意濃。她說你終於醒了,我還不信。現在見到你,總算是醒了。」聲音中陰陽怪氣,彷彿是嘲諷楊宗謹一般。
「什麼意思?」楊宗謹不解的問道。
「夫君已經睡了大約四個時辰。」
「啊……這……我……我睡了這麼久。」
董秋荻點了點頭。
四個時辰就是現代的八個小時,也就是自己從早上一直睡到了下午。
楊宗謹不信,走出臥室,只見太陽已經西斜。
「居然這麼晚了。」楊宗謹自言自語道。
「夫君還要不要去陳員外家?」董秋荻跟出來問道。
「當然要去。」楊宗謹抬腿就走。
秋意濃端來一盆熱水,看到楊宗謹在往外跑,忙叫道:「姑爺,洗臉。」
「回來再洗。」楊宗謹說這話時,人已經出了院子。
秋意濃瞧瞧董秋荻,瞧瞧自己端著一盆的熱水,無可奈何的笑了。
董秋荻跟著笑了。
楊宗謹飛快出了江寧府,騎著快馬直奔陳員外府上。
到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
陳員外早聽到有人說楊宗謹來了,故在門外迎候。
他見到楊宗謹,主動迎了上去:「先生,下午安好。」
「陳員外,安好。」楊宗謹下馬問安,接著道:「在下此來,有事詢問員外,還請員外借一步說話。」
陳員外聽了,便把楊宗謹往家裡邀:「到屋裡說話。」
「不必了。」楊宗謹指了指行人稀少的一條路,「咱們走一走,有些話邊走邊說比較好。」
陳員外會意,一面命下人殺雞宰羊款待楊宗謹,一面向楊宗謹道:「請在前走。」
「員外先請,長幼有序嘛。」楊宗謹不肯。
「如此,老朽就僭越了。」陳員外也不推辭,在前走著。
但他故意步子很慢,等到楊宗謹來了,一起並肩而行。
陳員外察言觀色,見楊宗謹喜怒不形於色,只好開口主動問道:「不知先生突然找老朽有什麼事嗎?」
楊宗謹道:「昨日,我在朱公遲家弄到幾大箱帳目,這員外是知道的。」
陳員外眼珠直轉,笑道:「老夫自然是知道的,不知先生之意是?」
楊宗謹盯著陳員外的臉,一字一句的清楚說道:「朱公遲偌大的家業幾乎成空,還欠了陳員外一大筆錢。」
陳員外面色一沉,身軀一顫,緊張的看向楊宗謹,發現他正盯著自己,便道:「老朽不知道朱公遲的家業已經空了,他欠老夫一大筆錢倒是真的。」
楊宗謹追問道:「難道陳員外和朱公沒有簽契約,表明如果朱公無力還債,該如何處理嗎?」
「這……」陳員外面色凝重,似乎不好回答。
楊宗謹捋著下巴的鬍鬚,故意轉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