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略微提高了點聲音,兄長的歸來打亂了他的計劃,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是那麼多了,他必須讓所有的輪子都轉動起來。
“我在聽著。”芬威不耐煩地回答道。
“我只是想問一下,”德蒙保持著虛偽的和善語氣:“你有摧毀那本法術書嗎?”
芬威頓時慌亂了一下,他的視線無法控制地向一側滑去:“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它裡面記載的法術都很危險,”德蒙充滿誘惑地說:“也同樣有力——我的朋友,如果你沒有把握——我的導師近期內會回到白塔,也許我們應該把這本書交給他來處理……”
“不!”芬威高聲叫道:“我知道該怎麼做,只要再做上一兩個小實驗,我就能確定該如何徹底地銷燬它了——我和你交換了那些材料——你知道的!?”
“是的,”德蒙說:“我知道,但說實話,這本書原本就是導師的,如果他向我索取,我是不能拒絕他的。”
“還有多久?”
“兩天,最多三天。”德蒙說:“努力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可敬的芬威法師。”說完,他向芬威淺淺地行了一個法師禮,畫面暗了下去,鏡面逐漸恢復成銀白色,血跡蕩然無存,就像被它吸收了。
“兩天,或者三天。”芬威重複道,他雙手顫抖地收起秘銀鏡,從用法術封鎖的抽屜裡取出那本法術書,瘋狂地閱讀起其中的一條法術……
***
芬格爾死了,他是一個半精靈,有著如辛格精靈一般的淡金色長髮與翡翠色的眼睛,除了耳朵,在外表上,他與精靈別無二致。
他曾被勒住脖子懸吊起來,喉骨因此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但這不是唯一的致命傷,有人剖開了他的胸膛,取走了他的心臟與一部分內臟,還有大部分的血液,這些都是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完成的,手法乾淨而利索。
伊爾妲曾經看到過相近的手法,在一個紅袍的犧牲品身上。
芬威試著進入永恆荒原,也就是靈魂必經之地,尋找這個死者的意識,想要詢問其中的細節,卻令人驚訝地失敗了——他得不到任何回應,這種情況原本不該發生,哪怕只剩下了一塊碎片,在沒有被吞噬、同化與甄選之前,靈魂都會回應族人的呼喚——這代表著不僅僅是軀體,受害者的靈魂一併遭到了最完全的毀滅。
這又像是灰袍慣用的手法,為了避免追蹤與復仇他們經常那麼幹,還能為自己積累點貨幣和食物。但不管是哪個,都毫無疑問地預示著罪惡與災禍已然再次向這個靜謐而又美麗的山嶺伸出了它們猙獰的利爪。
灰嶺的管理者是個德魯伊,他召喚了他動物夥伴,不那麼意外地得知了那個區域的飛禽走獸均已逃走或是死亡——一隻渡鴉混淆不清地告訴管理者,驅趕它們的不是別的,正是一股黑暗而又冰冷的氣息,就像是沼澤,墓穴或是人類的行刑臺。
“他之前和誰在一起?”
“……克瑞瑪爾。”回答這個問題的精靈有點遲疑,黑頭髮的施法者在灰嶺的時間是最短的,但也是在最快時間內獲得他們信任和喜愛的人,除了芬威,沒人願意相信他會是兇手或是幫兇。
“那麼克瑞瑪爾有看到什麼嗎?”
事實上,正是巫妖首先發覺了那股讓動物們躁動不安的陰冷氣息,而後是鮮血和死亡,他異常熟悉的東西,異界的靈魂在得到警告後迅速奔向了可憐的芬格爾,但在巫妖告訴他被害者已經徹底死亡後他及時地停下了腳步,就一會,但足以保證第一個出現在那兒的不會是他。
——我以為你會堅持保有首位尖叫者的殊榮。巫妖諷刺道。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我們的電影,異界的靈魂說,雖然細節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如果某人傻乎乎地站在一個案發現場,身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