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藥粉和藥水都是裝在小瓶子裡的。
他鑽出來的時候,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叫著救命,施法者驅散了聲音來源處的煙霧,不無驚喜地發現還有人活著,一個即將自男孩轉變為少年的孩子,羅薩達牧師的學徒,他的臉被撕咬的血肉模糊,身上也是,但他還活著。
不知為何,亞戴爾看見學徒的時候眼神變得有些古怪:“還……還有人活著嗎?”他聲音嘶啞地問,眼睛紅得就像是要滴出血。
“他,還有一個半獸人。”克瑞瑪爾說,“你。”
亞戴爾沉默地看向學徒,學徒畏縮地垂下眼睛,呻**吟著,一方面是痛楚確實難以忍受,另一方面是出於畏懼——一個卑劣的叛徒對於被出賣者的畏懼,他知道這個總是身著白袍的黑髮施法者是亞戴爾的朋友,他也許會因為亞戴爾的要求,或是出於憤怒,拒絕為他治療,把他扔在這兒等死。
但亞戴爾什麼都沒說,他沉默著接受了克瑞瑪爾的幫助,然後看著他給予了學徒同樣的治療。
“半獸人是怎麼一回事?”等一切就緒後,他問。
“突然出現並且想用斧子砍掉我的頭。”克瑞瑪爾簡單的回答,拖來一具幼狼的屍體墊在學徒的脖子下面,精靈的藥粉與藥水具有奇效,他的臉已經在逐漸痊癒了,但鼻子和嘴唇肯定回不來了,他的牙齒連同牙齦都暴露在外面。
半獸人還躺在原地,亞戴爾看了他一會,艱難地降下膝蓋,在他身上翻找起來。
“你在找什麼?”
“公會的標記。”亞戴爾疲憊地說:“幫我一個忙,割開他的衣服,看看他的肩膀或是胸膛。”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冒險者。”狼趾說,“我只是偶爾好奇過來看看。”
“然後發覺我的頭不太符合你的審美?”克瑞瑪爾譏諷道。
“一個普通的冒險者可不會穿著呢絨的外套和絲綢的襯衫,套著蜥蜴皮的靴子,也不會掛著金鍊和帶著精鋼的斧子和匕首。”亞戴爾說,陰翳一陣陣地掠過他的眼睛。
狼趾閉上了嘴,克瑞瑪爾割開了他的衣服,但他們除了骯髒的面板與腥臭的毛皮之外什麼都沒能找到。
“一個普通的冒險者也有權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狼趾無恥地堅持道,“也可以有那麼幾件用於自保的武器。”
“你相信他嗎?”亞戴爾問克瑞瑪爾。
克瑞瑪爾搖搖頭。
亞戴爾拔出原屬於狼趾的匕首,喘息著,將它冰涼的鋒刃放在他的眼皮上面:“我也不信。”
***
克瑞瑪爾回到灰嶺時,淺淡的晨光正在變得明亮與鮮明,星光河泛起金色的漣漪,水獺坐在水邊的木墩上梳理自己的毛皮,見到他唧地叫了一聲。
重新掌握身體的巫妖在距離自己的居所還有近百尺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正有人等著他,但他沒想到那人居然會是凱瑞本。
“我有一個壞訊息要告訴你。”巫妖直截了當地說。
“我也有一個……不怎麼好的訊息要告訴你。”凱瑞本說。
克瑞瑪爾從自己的懷裡掏出那隻差不多被燎光了羽毛的姬��莞��骸氨�福�蔽籽�簧跽娉系廝擔骸拔扌鬧�А!�
哥舒拉看到凱瑞本的時候又一次地大叫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是惶急而是忿怒。
“你說的壞訊息就是這個?”凱瑞本把哥舒拉捧在手裡。
“很可惜,”巫妖說:“不是。凱瑞本——是羅薩達的牧師們,曾經的牧師,”他補充道:“他們遭到了一群巨狼的襲擊。”
他注視著精靈碧藍的眼睛:“只有兩個人活了下來,亞戴爾,還有一個學徒,其他人都死了。”
“意外?”
“不。”巫妖從口袋裡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