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徹骨地揚眉一笑:
“冷血人三字,你該聽說吧?”
奪命金環聞言向他臉上一瞧,那兩道縱橫交叉的疤痕真是觸目驚心,近來江湖上的風風雨雨,他怎會沒有耳聞?只覺心頭一懍,背脊上涼氣直往外冒。
江雨舟逼進一步,沉聲說道:
“你若能說出當年主謀之人,我今天就饒你一死!”
奪命金環話聲尚未出口,那膚黑如漆的小老頭突然仰面大笑道:
“冷血人,你問這幹嘛?你叔父松花釣叟當年能把海天劍聖之子獻於仇家,難道你今天還想……”
江雨舟一聞此言,深覺十六年來,二叔松花釣叟一直被江湖人物不齒,今天再也不能讓他受這不白之冤了!
思量及此,頓忘松花釣叟相囑隱瞞身世之事,情不自禁地大喝一聲:
“老鬼住口,松花釣叟乃是武林中曠代難逢的熱腸之士,怎會把海天遺孤獻與賊黨?”
黑皮老頭哈哈大笑道:
“事實俱在,江湖中人所共知,你還隱瞞得了麼?”
江雨舟沉哼一聲:
“聖賢豪傑之行,哪是你這種狂妄匹夫所能想象得到的!實對你說,松花釣叟當日獻與賊黨的嬰兒,乃是他親生之子!”
此言一出,不但滿場皆驚,就連醉鄉老頑童也覺驚怔莫名,奪命金環在一怔之後,驀地揚言大喝道:
“那麼海天劍聖之子呢?”
江雨舟狂笑一聲道:
“你要見他麼!哼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江雨舟就是!”
話聲中臉色鐵青,雙目冷芒四射,如同利劍一般,穿人群賊胸膛。
群賊心頭一涼,驚惶失措,腳步連退。
江雨舟緩緩地轉向奪命金環,滿面冷漠地說道:
“你不肯說出當年主謀之人麼?”
奪命金環答非所問道:
“你說你是劍聖之子,可有什麼憑證麼?”
江雨舟嗖地一聲,摘下胸前那塊撐天令,向奪命金環一拋,沉聲大喝道:
“你看這是何物?”
奪命金環接住一看,頓時臉色大變,轉頭向那黑皮老頭喝道:
“江東墨客,不趁此時斬草除根,將來沒有我們活的日子了!”
江雨舟一聞江東墨客幾字,心頭又是一動,誰知就在他驚怔之際,那膚黑如漆的江東墨客,也閃電般轉過頭來,大聲喝道:
“六陽手,三才劍,你們不趕快出來,還想逃得了干係麼?”
話聲一落,人群中應聲縱出兩個人來。
頭一個赤面大漢,雙目金光閃灼,兩手紅似火,大約就是那六陽手。
另一個雙肩瘦削,形消骨立,背插一柄三寸來寬的鐵劍,不問可知,就是三才劍。
二人一出,群賊膽氣立壯,但聞叮一聲,奪命金環侯彪閃電般亮
出了那對鎮懾武林的金環,大吼一聲,分由上下各攻出一招奇詭絕倫的怪招。
江雨舟此時撐天令業已離身,無形中性格大變,只覺恨意狂湧,怒火激盪,大喝一聲,右掌業已閃電般拍了過去。
一招接實,江雨舟腳下一晃,奪命金環更被震出五步,腳步踉蹌,心頭激盪,“哇”地噴出一口熱血。
但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江東墨客和六陽手已如閃電般撲到。
江東墨客固然掌動風生,凌厲迫人;六陽手舉掌亮腕之際,更是勁氣如火,砭膚難耐。
醉鄉老頑童見狀哪肯坐視,大笑一聲,跨步疾過。
可是,江雨舟此時血冷如冰,傲氣凌雲,見狀竟然大喝一聲:
“老人家退下,讓我今天殺個痛快!”
身形一閃,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