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份。但沒曾想連這些女子也知道自己。這還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若離臉上微微泛上粉紅:“正是。”
確定了若離的身份,屋內的幾位小姐們都發出了輕聲讚歎。那團扇女子像是十分感慨:“想不到在這裡遇見你,今年詠春詩會我不曾去。後來從寶萱口中聽說了你的那一句‘山青花欲燃,何日是歸年。’一直盼望能一睹真容呢。”
若離聽見別人這樣褒獎,正要起身言謝。只聽從裡屋傳來清脆異響,似是打翻了什麼器皿之聲。
那聲音並不太大,但也足夠吸引大家的注意了。若離也收回剛要出口的話語,朝裡面看去。
寶萱的屋子比若離的可要大上許多。裡屋與廳堂之間,還要隔著一道雕花紗門。若離於眾位小姐在外頭,自然是看不到裡面發生什麼情況的。
那一聲脆響之後,便有個丫鬟從裡面開啟了紗門。
只見寶萱身著盛裝從裡面款款而出。頭上釵鬟華貴,妝容豔麗,可是臉上卻難掩慍怒之色。
在坐的各位小姐,都跟寶萱的交情不淺。見她這樣,都放下剛才的話題,上前詢問。
寶萱用手揉了揉眉心,似乎十分煩悶:“讓你們見笑了,婢女剛才為我整妝時,將一盒胭脂打翻,正落到我的裙子上。現在只好叫她們設法補救去。我在此先陪你們聊聊吧。”
寶萱婚禮在即,故而及笄之禮並不穿紅。若離見她一身暗藍色厚錦華服,十分莊嚴。卻在裙身正面最搶眼的地方,染了巴掌大一片胭脂顏色。
吉時就在眼前,寶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卻也難免有些焦急。眾女聽說此事,皆是義憤填膺。那執扇女子蹙眉道:“你身邊怎會有這樣笨手的丫鬟,都到這個時候了,該怎麼補救?”
寶萱有些心不在焉:“現在清潔是趕不及了,我也沒有備用的禮服。只能先讓丫鬟去取了相似的常服來換。”
大家聽到寶萱這樣說,都陪著嘆息。現在諸多埋怨或是問責下人都沒有用處,也只能如此了。
若離不懂這及笄的禮服有什麼講究,只是覺得特別華貴。但是已至此,自己總要為朋友盡些力氣。
“寶萱姐姐,不如看看我拿來的衣裙可有能用的?”
寶萱見是若離,彷彿這才從不愉快中緩過神來:“你還真的給我帶了衣裙來?你的東西肯定是好的。現在正好無事,不管能不能用,先拿來給我瞧瞧。”
大家都是看見若離的婢女帶進來四隻精美的木盒,現在才知道那是送給寶萱的衣裙,女子們本來就對衣飾興趣甚濃,連不喜紅妝的寶萱也不能免俗。於是都亮著眼睛,期待的看著若離。
若離哭笑不得,自己本是想幫助寶萱應急,沒想到卻使大家忘了當務之急,反而都抱著期待新衣的眼神盯上自己。
若離走到桌前,從摞在一起的四個木盒上面隨意拿過一個。拿到寶萱面前開啟:“我不知禮服可有什麼規制,但想來這個興許要強過常服。”
那木盒也是若離設計的。用防蟲的香樟木料薄片所制,盒頂與四周都有浮雕花紋,且各不相同。最為難得的是,每一隻木盒之中,都只能放置一套衣裙。
香樟木本就清香,若離在眾人面前開啟之時,立刻引來幾聲讚歎。
眾女都不顧矜持的探頭去看,只見那精美木盒裡,正放著一套錦藍厚鍛華服。
這華服與寶萱身上所穿的顏色相近,卻又更加明豔。寶萱眼前一亮,也無需婢女動手,自己上前將盒子裡的衣裙取出。
那錦藍衣裙放在盒中看時,就似乎十分美麗。如今讓寶萱提起展開,更是美得讓人吃驚。
錦藍的衣料與寶萱身上的相仿,都是上好貢緞。但若離的這一件上卻用銀藍之色勾勒出大片海棠花紋。花紋之上又以米粒大小的青金寶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