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又見面了,哈哈。”張少宇轉過身,伸出手去。陳文忠一件白色的T恤,黑色西褲,看起來跟普通人沒有兩樣,誰能想到,他竟然是道上的大哥。
目光落在張少宇身邊的趙靜身上,陳文忠試探著問道:“沒有打擾你們吧?”
“說哪兒的話,陳哥,這是要去哪兒啊?”張少宇笑道。
“嗨,來長沙辦點事,辦完了去聽歌,我覺得沒什麼意思,所以遛到街上瞎逛唄,老弟,怎麼樣,找個地方喝兩杯?”看來陳文忠對這個小老弟倒是相當喜歡,這才第二次見面,就要請去喝酒。
這倒正中張少宇下杯,頭次跟陳文忠喝酒,就覺得這人豪爽耿直,可惜匆匆一別,意猶未盡。不過,這旁邊還有一個人呢。
“那,你去吧,我先回去了。”趙靜說完這句話,掉頭就走,也不等張少宇回話,像是生氣了。
“老弟,小丫頭生氣了?”陳文忠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張少宇望著趙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道:“或許吧。”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管了,走,陳哥,咱們喝酒去。”
陳文忠聞言,一豎大拇指說道:“好樣兒的!大男人哪能讓女人管著!”
今天這喝酒的地方有些意思,按陳文忠這身份,喝酒自然是星級酒店了。可這位大哥說要來點新意,到長沙有名的一家餐廳裡買了些菜,又搬上一件啤酒,往車上一扔,開著車就跑了。
奔上瀏陽河路,陳文忠把車開得飛快,只見那車兩邊的建築物,跟影子一般往後倒。陳文忠面不改色,偷偷瞥了張少宇一眼,卻也是紋絲不動,果然是條漢子!
“兄弟,這就是湘江了!”坐在江邊,感受著河風徐徐吹來,陳文忠倒是興致很高。
“嗯,當真是名不虛傳,湘江啊湘江。”望著寬廣的江面,張少宇由衷的說道。當年咱毛爺爺,駐立湘江的橘子洲頭,寫下了動人的詩篇《泌園春,長沙》。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一時興起,張少宇隨口吟唱。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物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陳文忠立刻接上,這句詞從他口裡念出來,卻是霸氣十足,依稀有領袖當年的意氣風發。
張少宇忍不住喝了一聲彩,把手裡的酒瓶一舉,陳文忠哈哈大笑,兩人碰瓶豪飲。
夜晚時分,在湘江之畔,與湖南的黑道大哥一起喝酒,這事兒,恐怕也只能發生在張少宇的身上。試想,一個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在娛樂圈混飯吃的小夥子,一個是縱橫江湖,威名赫赫的黑道大亨,本來毫不相干的兩個人,卻鬼使神差的聚在了一起,不能不說,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奇妙。
“唉……”長嘆一聲,陳文忠躺在了草地上,望著那漫天的繁星,久久無語。怕是與這異於常人的少年在一起,勾起了他心裡多少的往事。
誰沒有年輕過啊,相當年,他年少之時,也如身邊這小夥子一般,意氣風發。可誰曾想,造化弄人,如今的他,卻是黑道中人。十幾年打打殺殺,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一轉眼,自己都快老了,都是應了那句古詩啊,“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張老弟,想當年,我跟你一樣年紀的時候,那可是個好學生,品學兼優,嘿嘿,他媽的,誰難想到我會走到今天啊,這事兒,嘖嘖。”陳文忠頗有感觸的說道。
張少宇笑了笑,把酒瓶遞到嘴邊,抿上一口,說道:“人哪,不能往回看,看到自己的過去,總是讓人不堪回道。”
陳文忠對這句話深表認同,嘆息道:“誰說不是呢,哎,我說你小子年紀不大,懂得倒挺多的。難得,實在是難得。你小子不出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