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守衛的兩個穿著民族服飾的少年絲毫沒有阻攔他,反而在他經過的時候小聲說裡面有中原來的使者。
齊故眉心一跳,一絲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這個時間,為什麼會有中原的來使?想到他去年秋收後攛掇著將軍北上被拒絕的事,下意識的齊故就覺得和這個中原來使有很大的關係。
那時候將軍說:「北上中原的時機還未到。」
當時他問:「時機是什麼時候?」
將軍笑的意味深長,給了他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回憶著曾竟發生過的事,快走到會客廳的時候齊故有意壓重步伐,就聽到裡面原本正常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庾道敏銳地轉頭看向門外。
恆修略一思索就知道來者是誰了,能不經通傳就進他這屋的人屈指可數。
「可是齊兄弟?「揚聲問道,同時給了庾道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齊故腳步停在門口,並未走近,而是處於一個很微妙的裡外都看不見對方的位置。
「將軍,正是齊故。」
「齊兄弟快快請進!」恆修大笑,轉頭為另一個人解釋,「庾先生,這位是我的謀士,齊故,這一年來,他幫了我不少忙啊,絕對是個了不起的有才之士。」
庾道挑了挑眉,轉頭向外看去,可沒想到等他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時,瞳孔一震,隨即不動聲色的低眉斂目,儘量掩飾自己不自然的神色。
那身衣服……沒想到恆修這裡也有中州人!
該死!這大瀏是被穿成篩子了吧,到底來了多少個中州人啊!
齊故進來之後絲毫沒有在外面的倨傲,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
恆修沒有留意到庾道的不自然,熱情的招手,「來來來,齊兄弟,我為你介紹,這位庾道先生,是朝中貴人的門客。」
朝中貴人?
齊故眼中閃過思索,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次席的人,眼睛在他帶著巾帽的頭頂停留了片刻,沒看出什麼異樣,這才放心的對其點了點頭。
庾道留意他的視線,脖子僵了僵後不動聲色的點頭回禮,眼神客氣又疏離。
幸好他有用刨花水把髮根上的頭髮抿上去的習慣,帽子露出來的縫隙裡什麼都看不出來。
面對這個同樣效力在一方勢力手下的同胞,他下意識的不想暴露身份。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現代人有現代人的生活習慣,若是逗留的久了,很難不暴露。
「恆將軍,先前我說的那些,您考慮考慮,最近朝上請聖上親政的奏摺愈加增多,恐怕拖不了多少時間了,到時候若再想起事必定難上加難,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說完也不等恆修的反應,起身行禮後頭也不回的離去,擺足了架勢。
直到聽不見絲毫的腳步聲,齊故在庾道剛才的位置落座,抬頭看著恆修,這才發現此時恆修面容竟然帶著些許猶豫,絲毫不像去年底的時候那麼躊躇滿志。
「將軍,這就是您先前說的時機?」
此時屋裡沒有外人,恆修倒是絲毫不做掩飾了,面對齊故直言不諱,「不瞞齊兄弟,若是去年他的到來絕對會讓我欣喜若狂,立馬整裝待發,可是如今卻有點猶豫了。」
齊故見他果然如此想,眉頭一皺,強壓著心底的煩躁,「這是為何?」
「以往我們想入主中原,甚至不惜用許多珍貴藥材開路結交權貴,目的是因為這裡確實不適合人住,每年死於瘴氣的人不計其數,甚至有巫醫將其歸咎於天譴,」說完嘆了一聲,抬頭面帶感激的看著齊故。
「可是齊兄弟的到來,讓我們不在困擾與瘴氣之危,而且西南這裡有很多權貴夢寐以求的頂級藥材,足夠交換到我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