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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成令妹但怕傷他人之心,就無視傷不悔之心?”

管亮德一時大感狼狽,手足無措之下,只有連聲請罪:“前輩包涵,前輩恕看,這都是小的兄妹不對,小的兄妹失周,事前未能防範,事後未加剋制,方有今日的困窘之局,怨只怨我管家運蹙,舍妹福薄,攀不上君兄弟,結不成這樁連理,但求前輩及君兄弟高抬貴手,免予追究,管氏一脈感恩載德,叩乞老天保佑君兄弟功侯萬代,子息綿綿……”吉百瑞暗裡罵著--真他娘顛三倒四,不知所云,明明是負情變心的勾當,偏偏還有許多莫名其妙的說詞,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表面上,他卻仍然沉得住氣,不顯溫惱:“總鏢頭,你的意思是說,令妹和我家不悔的這段情,算是吹了?”

管亮德臉孔褚赤,音調窒迫的道:

“小的兄妹甚感惶疚,愧對前輩及君兄弟之處至多,便今生不能補報,來世為大為馬、結草銜環,也要報答二位的大恩大德……”吉百瑞不帶丁點笑意的一笑:“這都是些空話,總鏢頭,情份的契合,若是隻用幾句不切實際的言詞便能否定,這情份也未免太虛幻、太軟弱了!”

管亮德急道:

“不,前輩,小的兄妹不光是表達這無盡的歉意,小的兄妹在形式上尚另有補報,區區之數,藉以減輕我們的慚愧於萬一,並盼對君兄弟的損失略做彌補--”又看了看君不悔,吉百瑞道:“你要給錢?”

管亮德窘迫的道:

“小的不敢這樣講,小的兄妹僅是拿這個法子來回補君兄弟的恩情,剖明我們的無奈,我們亦知道這樣做十分庸俗,但,但除此之外,實在不知如何交待是好……”吉百瑞道:“那麼,你打譜給多少銀子來賠補不悔情感上的損傷?”

舐了舐嘴唇,管亮德囁嚅著道:

“小的兄妹想奉上三萬兩紋眼……君兄弟一向囊中欠豐,他拿著這筆銀子,足可置產創業,成個家約莫也夠了……”哧哧一笑,吉百瑞側首問君不悔:“孩子,這筆錢你收是不收?”

君不悔極其平靜的道:

“我不會要這個錢,大叔,施恩於人豈有收回報的道理?如果說這算賠補我情感上的損傷,情感有價,便就賤了,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發乎內心,見於真性,好來好去,好合好散,怎麼能用阿堵物來衡量其價值?”

“嗯”了一聲,吉百瑞欣慰的道:

“好,很好,吾兒果有餚節,果具見識--”說著,他面對管亮德揚了揚眉梢:“我家不悔說啦,這幾文臭錢他不要;總鏢頭,你早該弄明白,天下之大,財富並非萬能,多有金子銀子買不到、擺不平的事體!”

管亮德臉孔冷綠、惶怵不安的直搓手:

“哪……哪君兄弟的意思,是要我們兄妹怎生補報?”

君不悔牽著嘴角,低緩的道:

“情感是不能出賣的;總鏢頭,什麼都不必補報,我原也不曾期望任何補報,你們沒有欠我什麼,如果一定要說有,欠的也僅僅是一次戲辱而已,我還有這個涵養,經得起、容得起、容得下這一次戲辱。”

管亮德滿頭油汗,又羞又愧:

“君兄弟言重了,我們兄妹怎麼敢、怎麼敢?”

吉百瑞忽道:

“總鏢頭,那個半路上殺出來的程咬金,算是哪一號牛鬼蛇神?”

管亮德形色赧然:

“他,呃,他叫葛世偉,是‘子午嶺’葛家堡的少堡主,他父親葛奇,在道上也是位有頭有臉的人物,前輩或許有個耳聞--”吉百瑞頷首道:“葛家堡的當家葛奇,不錯,我知道他這個角兒,他兒子卻是如何與令妹結下這段機緣、又受了姓葛的什麼好處?”

提到這問題,君不悔亦頗為專注的等著聆聽管亮德的回答,因為他知道管瑤仙向來對這位葛少堡主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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